简海平脸上浮出冷漠的笑意:
“你已经到了需要为自己行为负责的年纪,在公共场合失控把人打成那样,医院如果报警,你也是跑不了的,”
“到时候你们两个,一个去坐牢,一个在医院自生自灭,你觉得你进监狱后谁会管他?”
在听到‘自生自灭’四个字时,叶池的垂在身侧的血淋淋的手指狠狠颤抖了一下。
简海平冷眼观察着他的状态,给了他最后一击:
“就算你死赖着不走,你以为他会希望你呆在他身边吗?你还不知道吧,我这个傻儿子,这段时间一直在自残。”
听到最后那两个字眼,叶池的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轰地一下爆开,鼻子闻到了新鲜的血味儿。
不是刚才的,是此刻正从他鼻子里淌下来的。
他怔怔地在鼻下抹了一把,脸色惨白,连声音都是飘忽的:“你说什么?”
“我说,他一直在自残,这些我都知道,不信你自己去看他的手臂。”
“叶池,我的要求就是你做回简池,回到属于你的世界,从此跟知鱼断了联系,而我会让人给他做手术,救活他。”
“你们俩桥归桥路归路,这是为你好,也是为他好。”
第41章
简海平说到做到,没有再在简知鱼的手术上面使任何手段。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从下午救护车将人拉到医院,直到现在入夜,对叶池来说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等待期间林芙试图过来跟他说话,但他已然没有任何对话的力气,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简海平的那些话像刀子一样一句句在他的心口割磨着,他前段时间确实觉得简知鱼的状态有些差,但他没想到会到自残的程度。
他想起简海平在那间办公室里对他说过一句风凉话:
“你的十八岁生日就快到了,可以把今天的事当做你的成人礼,这是很有价值的一堂课。”
的确,这堂课让他痛彻心扉、刻骨铭心。
在一个对未来最充满期待的年纪,眼睁睁看着曾经想象的美好蓝图变成了深渊。
他错信了友情,也高估了亲情。
叶池背靠墙仰着头,怔怔地看着医院天花板的白炽灯,灯光晃眼,眼中的光亮却一点一点黯了下去,直至死寂。
没人注意到的时候,他悄无声息地进了简知鱼的单人病房。
氧气面罩已经取掉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但病床上的人脸色还是跟冬天的月亮一样,苍白清冷,呼吸很浅,几乎听不到声音。
叶池慢慢走到病床前,手指在简知鱼的脸庞上面轻轻掠过,停在被子外的手臂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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