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未料到供台如此脆弱,虽说先前借力时冲撞了,但眼下这摇晃已似要承不住其上法阵的驱动之力,由内而外土崩瓦解。
苍厘稳住重心,余光往下扫一眼,“你别动。
我来。”
这台子极窄,牧真一坐基本去了大半。
原本苍厘略略踮起脚尖还得踩着他衣角,这下更是半截身子都要攮进他臂弯。
“我没动。”
牧真维持着拈花神女般的姿势,满脸抗拒道,“你该动了。”
率先暴起的蛊雕正从苍厘背后扑来。
苍厘一侧身,只听足下咔哒一声,心中暗道不好。
供台自基柱处猝然断裂,溃而塌散。
台上逼作一点的缇芒亦随之熄灭。
苍厘仰面摔去,顺势一刀拍歪了蛊雕的脑袋,想只差一点,麻烦了。
齐齐跌在地面之前,牧真还是动了。
他一伸手,结结实实将苍厘抓个满怀。
两人灰头土脸一并滚了几道,撞在函壁上才停下来。
有人做肉垫,苍厘倒是一点不疼。
他胛骨削薄,挣扎起身时狠狠顶进牧真胸膛,将人顶了个面红耳赤,却只闻一声轻哼,“别乱动!”
苍厘乖乖给人掫着腰站起来,毫不迟疑朝甬道口跑。
他一路冲溃兽群包围,将过拐角时又心有所感地回头:“走啊,别愣了……当心左上!”
牧真还在拍灰,闻言劈断侧首袭来的几根藤条,跟在苍厘后头匆匆跑出函室,没停歇地沿着甬道往上走,气息甚至还算匀称:“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能说了吗?”
“我也是刚知道,万古塔有两种形态。
一个试炼用来遴选,一个处刑用来惩戒。
现在塔里出了乱子,原本的试炼场成了处刑地。
得行祭祀唤出塔顶天宫的轮盘才能切换塔态。
这祭场设在地底,有条直达顶部的捷径。
但我们刚刚错过了。”
“捷径又是怎么回事?”
“塔接受祭品后,祭场中的传送阵就会启动。
待阵纹全亮时,阵中人可以直接传进天宫。”
“所以你,将我当作祭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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