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还敢到她面前装腔作势。
沈婳神清气爽,是胜利者的姿态,就连走路都比往日轻快了不少。
耳力极好的即清,神情隐隐崩溃。
而这边,崔韫已等候多时了。
屋内染着碳火,他着一件垂感极好的黑色直缀,腰间挂了块墨玉。
袖口缀有流云暗纹。
气度逼人。
见只是闹了场乌龙,姬纥化为讪讪。
踹门的底气消失殆尽。
“这……也怨不得我。”
谁让那沈婳说的实在有板有眼。
好好的小娘子,想的可真够美的,还把他给骗了!
崔韫懒得在同他多言,也便提起明日启程一事。
姬纥登时黑了脸。
“我不回!
去年宫宴都没我的位置!”
宫宴历年由皇后操办,礼部辅之,怎会出此纰漏,无非是有人刻意为之。
可没人为他做主。
当时,他只能孤零零的站着,眼前是座无虚席的杯觥交错,偌大的宫殿,却无他的一席之地。
毫无半点皇子尊严。
而该给他做主的爀帝,却从未怪罪皇后。
惩罚礼部。
甚至在宴会结束后将他叫去身边,沉声斥道。
“你母后操办定然泛累,你也得为她多思量。”
“左右不过寻宫婢再取一张案板的事,偏你呈威风?你这是让众臣笑话还是给你母后难堪?”
他说的轻巧,可宫中规矩森严,按照礼制,所排的位置也是极为重要的。
他一个皇子难不成要坐到最末席?
爀帝无非只是对姬纥不上心罢了,又怎会不知晓其中的弯弯绕绕?
姬纥好不容易挣脱牢笼,才有了此刻的喘息之地。
就算除夕没在爀帝眼前晃荡,爀帝也不会记起还有他这个儿子。
姬纥掩下眼底的落寞。
“去年你也在场,我都沦为笑柄了。”
崔韫神色不改,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刹那间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
“按祖制,你该到场,按规矩,你更不可缺席。”
“除夕过后,百僚联辔入宫城,簇拥皆从殿庑行,你照样不能落人口舌。
何必意气用事呈一时之快?”
最后被罚的还是他。
姬纥一直以为去年席位是皇后的手段,崔韫也不曾告知,那其实是静妃的主意。
静妃买通了礼部的人。
而原因无非是几日前姬纥同姬聪起了口舌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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