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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通还记得夏童在得知他写同志小说时说过的话:“你不怕自己也变成同志吗?还去那种酒吧找灵感,一旦陷进去可就拔不出来了。
和同志接触太多了,如果不能保持冷静,恐怕会受到感染的。
我并不歧视他们,毕竟他们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权利,只不过性取向不同罢了。
但我还是劝你一句,永远保持中间立场太难了,你要不就回到传统道德这边来,要不就很可能走到那边去。”
这一番话秦通印象很深,他很庆幸自己仍站在中间立场。
虽然身子在这边,但却在讲着那边的故事,这就是他现在的状况。
夏童并不知道沈放和欧阳珺玮的事,秦通决定永远不告诉她,因为他不知道一旦夏童听说了这一切会怎么想,更何况他答应过,不向别人说出沈放和珺玮的关系。
时钟的夜光指针缓缓移动着,已经凌晨一点了,秦通已忘了自己已经吸了多少根烟了,他只是奇怪自己为什么仍没有睡意。
无数的旧日残像在他脑中盘旋,他甚至想起了自己的养父母,那是一对和善的夫妻,一对虽然富有却不能生育的夫妻。
他们临走前留下的财产足够秦通花上个十年,再加上那幢大房子,那辆豪华车,那个有着游泳池的庭院,那时他恐怕是全圣堂最富有的大学生了。
在出国定居之前,他们和秦通结束了收养关系,因为他们意识到,不管怎么说,秦通的身体里没有他们的血脉沿袭,更何况收养他时,秦通已十岁,一个已经记事了的孩子,想让他从心里认可这对与他毫无血缘的夫妻为父母恐怕已太晚了。
可当初他们又是为什么收养了他呢?那时孤儿院里明明还有小婴儿啊。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就在视线交汇的刹那,便注定了整整九年的缘,虽然只有九年,却格外值得珍藏和回味。
即便现在,他提起养父母时,仍称他们“爸”
、“妈”
。
“唉,也许我要是在记事之前就让他们收养就好了。”
秦通念叨着。
说到缘,他又思绪纷飞了,二丫头曾因为母亲是佣人而不服气地对秦通说过最讨厌有钱人,可她的财迷性格却注定了她要嫁给那个富家少爷,就算这其中有和家里闹矛盾,赌气的因素,但他们的一拍即合,能说不是一种缘分吗?
沈放和珺玮相遇,相识,走到一起,直至分手,耗费了十个年头,这也是缘吧。
现在,这缘在断了两年后又要重续了吗?还是说,这缘分根本就不曾断过呢?
一阵灼烧的疼痛让秦通一下子从神游中惊醒,他无意中把烟灰弹落在自己只穿着短裤的腿上,一小点火星烫得他猛地坐了起来。
再看夜光的挂钟指针时,已是将近两点了。
他捻灭了烟,站起身,在屋里缓缓踱着步,一直走到窗前。
透过被珺玮擦得一尘不染的大落地窗,秦通看见了浓黑的夜空中,那一弯散射着银色微弱光芒的瘦瘦的月亮。
——2002年8月9日7:36——
桌子上已摆好了做好的早餐,秦通为珺倒好一杯牛奶后,准备去叫他起床,可还没走到他门口,门就一下子开了。
“嗨,起来了?”
秦通看着头发凌乱,眼袋发青的珺玮,脸上努力不露出担忧的表情。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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