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解云琅嘀咕一声。
秦羽问道:“瞧见什么了?”
解云琅揉了揉眼,不确定那门是不是开着门缝,于是暂时没有搭话。
帷帽虽遮阳但也遮了视线,秦羽见解云琅不理自己,不由想起昨夜之事。
目前看来,昨晚的事对解云琅倒无甚影响,但对秦羽来说却有莫名说不上的感觉。
愤怒伤心担忧?倒不至于;
喜悦高兴期待?绝无可能。
最后他思考了一晚,只能归结于一点——解家的人多少有点毛病。
解云琅这厮的毛病就是总是时不时靠近,苍耳子似的一不注意就沾到了身上,怪刺挠的。
所以秦羽决定除却必要的来往,还是尽量避免过多接触。
于是他白眼一翻,兀自撩开白纱望去,见门缝投射下的阴影,水师府的大门该是敞开一点的。
等到船靠了岸,二人来到大门前,便听到里头传来的牌九声和吆喝。
“上值时间聚众赌博,好大的胆子!”
解云琅眉头一皱,正欲揣进门去,秦羽赶忙将他拦住,嫌弃道:“你是炮仗么,一点就着,纵然水师坏了规矩,他们也不归你管。”
解云琅闻言冷静下来,透过门缝往里看了眼。
只见里头摆了张大方桌,围着数十个水师兵在那儿耍牌作乐,周围一个看管的人都没有。
若不是怕打草惊蛇,解云琅定是要去颜言昭那儿说明此事,但眼下将二者结合起来看,不觉此事愈发蹊跷。
“就这个情况来看,咱们也不必进去了。”
秦羽道。
水师营敢这般散漫无纪,可见衙门平日对他们的态度。
“难怪饶谷水盗猖獗,颜言昭是知道这些酒囊饭袋无用,连提都不提了。”
解云琅讽刺一句,转身回到岸边。
不过也好,这样也节省时间,二人很快乘船赶到饶谷,时间还很宽裕。
饶谷位于洪川府的西面,这一带山谷低矮、水系丰富,住着的多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村民。
秦羽和解云琅进入村子后,立即引来周围人的注视,两个生面孔在这种地方就是格外引人注意,但好在他们并没有什么敌意。
二人顶着目光往里走了一段,大人们一边手里干着活,一边时不时窥视他们,村童们成群结队坠在二人身后,走一段跟一段,时不时发出奇怪的叫声。
秦羽和解云琅倒没有多在意,他们四下观察着村貌,发现每户人家都有锄头、镐头放在大门外。
秦羽道:“看来这村子不太平。”
解云琅道:“怎么说?”
“一般的耕民都将锄头镐头放在院子里,目的是防止盗贼偷走,但这个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放在大门外,是方便危急情况时抄家伙。”
秦羽解释道。
解云琅点头:“我去找个人问问情况。”
说罢,他见不远处毛竹亭外大树根上坐着个老者,于是上前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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