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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保护得了孩子么?
容青捏着一本奏折,那是他刚刚完成的东西,最开头用隶书工工整整地写了四个字——平西十策。
☆、二二章筹措粮草
容青沐浴好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用了晚饭。
这个房间不是他曾经习惯的房间,最偏僻的这一间房一直是给容青用的,距离正堂和几个兄长的房间都很远,但是离后院却比较近,往来的人非常少,是难得的安静之处。
自从经历了生死,他的性格中就磨去了那些浮躁,多了几分沉静,这样一处地方带给他的陌生和熟悉总还有点恍惚,他现在需要不断提醒自己是容青才能够勉强镇定下来,压制住那份想要在家人面前坦白的欲望。
敲了敲书房的门,推门而入,还是原先的样子,因为父亲常常在府上办公,他的桌前总是堆积着如山的公文和案卷。
容丞相从那小山一样的公文中抬起头来,笑容里带着慈祥,“季棠来了,走,先去祠堂,给你大哥上柱香。”
真是可笑,他见到越成的第一个晚上,越成拉着他给容将军烧纸,父亲见到他的第一个晚上,就拉着他去给大哥上香。
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喜欢缅怀死去的人?
他本觉得上柱香也就是敷衍了事,可是当他见到自己的牌位的时候,才猛然觉得,过去好像真的过去了,是如此的遥远和陌生。
他愣愣地望着排位上“容君阁”
三个字出神,直到容丞相提醒他,才将手上已经燃了半截的香插在香炉里。
借尸还魂这等事怎可能被人相信,那个名字只需要被记在心里就足够了,他是容青,容青,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他是容青。
心里藏的事越多,就越害怕被发现端倪,更何况是纵横朝堂几十年的父亲,因此每一个问题他都回答得小心翼翼,斟酌再三确定不会发生什么前后矛盾才说出来。
好在,自己编的故事终究是被父亲相信了,他隐瞒了自己是容君阁,也隐瞒了被送入大将军府和怀有身孕的事,一切最终还是被糊弄过去了。
“父亲。”
容青跪在了容丞相面前,拿出了他本写好的东西,“西越国现在和北定国开战,国中兵力被抽调大半,现在是我们起兵收回失地的最佳时机,一旦西越国征服北定,统一西北,就再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容丞相严肃起来,“季棠,你可知道东陵国现在还剩多少兵马,多少粮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西越国和北定开战,剩下的人马也不是我们所能抗衡的,倾举国之兵攻打西越,你是想要东陵国灭亡吗!”
这话说得严重了,而且正说到容青的心坎里,说到了他最愧疚最软弱的那一点上,若不是他的失败,东陵也不至于此。
他只得跪伏叩首下去,继续把话说完:“孩儿知道如今兵马不多,粮草不多,看起来是以卵击石,但我们是收复城池,而非攻打西越,那些城池里是多年由我们治理的百姓,那些城池的城墙是由我们东陵人的先祖一砖一瓦盖起来的,收复失地与攻打不同,只要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没有不胜之仗。”
“是谁教你说这些的?又是谁告诉你现在可以出兵的?”
容丞相开始怀疑这个突然回归的儿子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教唆,可是看他眼神清明,目光坚定思维清晰,又不像是受人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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