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正是适合锦衣卫出动的时候。
刘泠低低“哦”
了一声,靠坐在床头,低垂着眼看自己的手,没有强行挽留沈宴。
她这时才明白,沈宴穿戴整齐,不仅仅是为了“防狼”
,还因为他要出门。
只是出门前,需要照顾一下她。
但她一下子觉得难过。
就是那种以为他全心全意,结果发现自己只是顺带的心情。
没有一个人,觉得她是重要的,独一无二的吗?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第一在乎她,关心她吗?
永远是替补,永远是将就,永远是“我有苦衷,请你谅解”
。
那些话,她从小听到大!
早已厌烦!
却也可以想象——她把最好的自己呈现给陆铭山,尚且留不住人;她把全部的自己给沈宴看,沈宴不喜欢也正常。
沈宴站在床边叮嘱她注意事项,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刘泠就是气血不足,又不是疑难杂症,她又不是照顾不了自己。
气氛有些沉,沈宴也有所察觉,他话说到一半,就不想说了。
他弯身看她,“听话,别让我担心。”
“嗯。”
刘泠面上淡淡的。
她心里讽刺想:你会担心吗?顶多觉得我麻烦,怕我惹事而已。
我才不会惹事……我其实一点都不惹事的。
我以前出那么多事,那是以为……以为你是关心我、在乎我的。
你不会不管我。
就是我出走淮安那次,我都是笃定你一定会找过来,才走的。
我算来算去,思前想后,总觉得万无一失的感情,没想到还会算错。
爱情啊,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她好想知道。
陆铭山为了岳翎,放弃了他们的感情。
她虽然恨那两人,却也好奇,那种愿意舍弃的强烈感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也亲眼见到一次呢?
沈宴走到了门口,再一次回身看她。
昏黄的光影中,刘泠安静坐着。
姿势端正,容颜苍白却美丽,目光清如水。
她又回到了帛画中,成了死物般的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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