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张氏与高明对着太医自是感谢,又询问了一些注意事项,倒是没留言这般胤禩震惊的表情。
贝勒?原来还不是郡王?
也是,他头颈无法转动,因此只能看见头顶这一方帐子,只知道与亲王府的大红色鸾凤和鸣帐子不同罢了,便自然以为是郡王府的,谁知却是贝勒府上的?
方才太医唤自己八贝勒,加上高明与张氏,自己自然应该还是皇八子……只是这年号?
胤禩掐着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皱眉开口道:“我是怎么伤的……怎么不记得了?”
一开口,才知沙哑的厉害,跟破锣似的。
高明听到这句话吓得胆儿都掉了,颤抖着看向太医,“爷他……”
张氏是个胆儿小的,当下就轻声啜泣了起来。
太医闻言又回到塌前,执起胤禩的手,细细诊治片刻,才叹道:“毕竟是伤了头,老夫行医数十年,这因此失了记忆的例子,也是有过的。”
说道这里一顿,摸摸胡子问道:“不知八贝勒可有头疼欲呕的症状?”
胤禩摇摇头,扯到痛处,不免又是一阵冷汗。
见状,太医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贝勒爷暂时应无大碍,若是好好将养的话,兴许过几日便想起来了也说不定。
只是若是这几日胸闷欲吐,或是视力模糊的话,还请立即告知老夫才好。”
他这几十年的老太医自是老油条一根,捡些好听的话来说,但有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若是日后真有什么,也早就提醒了不是。
胤禩有些头疼得扶额,刚一抬手却自己袖中滚落一个物件,落在手边,因为东西很小,加上在靠内侧的位置,即使近如高明也没发现,然而胤禩余光瞥见之后却心神俱震——这分明便是自己做魂魄时收在袖内的珍珠耳坠子!
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爷?”
见胤禩青白着一张脸,不做声,高明心中觉得不妥,出声唤他。
胤禩一怔,用手将耳坠子覆上,但面子上仍是一派温温的,道:“有劳了。
高明,赏。”
……
送走了太医,胤禩遣走了张氏,闭上眼仔细回忆着。
自己被皇阿玛晋多罗贝勒是康熙三十七年的事,那是自己虚岁刚刚十七,同时出宫开府,也是在这个时候,娶了福晋。
毓秀?
胤禩终于发现不对的地方了,既然已经开府娶了福晋,那么自己受伤这么大的事,怎么毓秀没来?反而是张氏引着太医过来的?
胤禩沉下脸,正巧这时高明送走了太医折回,胤禩便开口问道:“福晋呢?”
明明是简简单单一句话,谁知高明听了却扑通一声跪了个结实:“爷——奴才自知身份地位,这里本没有奴才说话的分,但是跟了爷这么多年,知道爷心善,但福晋做出这种事来,奴才实在……实在……”
胤禩皱眉,什么叫‘做出这等事来’,他不记得有这么一出啊,当下也不好接话,总觉得什么事情有些脱离了掌控,照理说自己在成亲开府的头三年里,没出过什么大事儿啊,即便是有,也不会毫无映象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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