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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尽我贫瘠的想象力,我也无法知道,我们两个小市民的小情小爱,会和站在金字塔顶级的人有所关联。
这么多年,他一直是我的回忆的一个死角,我不愿意去沾染。
我没想到,他当时处境会如此之难。
当初隐隐有幻想,也只是以为是单纯来自家庭方面的压力。
邵永之说了很多,开始的时候,他每天晚上要靠饮酒才能入睡。
看了很久的心理医生。
后来去反复申请去汶川,余震的时候仍旧坚持救人,是真的想要去最大可能的地方看能不能就那么死了。
手受伤之后,他倒不是特别伤心,他说,“反正我不上手术台很久了,只要站在显微镜旁,我的手总是忍不住抖。”
我猜想是当年逼不得已为邵氏所用时遗留下的后遗症。
这之后,他开始转战中医,仍旧做得十分优秀,他却开始有了退却的念头。
后来用了一年的时间,做无国界医生,几乎走遍非洲,回来的时候,身体里还沾染了很多传染病的病原体。
我想起很多年前他过生日,赵枚说,他这种狮子处女座的人,不是极其自恋,就是有自虐的欲望。
我觉得这些年他很多时候都在自虐。
他是个男人。
他身后的人不止我一个,还有他的父亲,他的妹妹。
男人最能理解男人。
做人有时候真的很难堪,做男人尤是。
我控制着自己的语气给他打电话,“你在哪里?”
“外面。
有事?”
他的声音很克制。
“我想要见你。”
我说,“邵公子来找过我。”
“他跟你说什么了?”
“我全部都知道了,他的,宋雨露的,我妈的,我阿姨的,全部。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压低声音,但是忍不住咬牙切齿,“他奶奶的,当初你不是说了么?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自己装什么英雄?只有你懂得牺牲?你要跟我分手,你他妈的混蛋!”
他沉默不语。
我忍住对着机场的公共设施拳打脚踢的冲动,“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嗯?十几岁的小女孩儿,需要倚靠着你,让你照顾?你是不是从来不知道我也是个有担当能托付的男人?”
“你啊,你听我说。
我这个人,说实话,从来都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
你不一样,你倒了,可以再爬起来,这一点我比你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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