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被他数落得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这下人竟敢如此无礼,怎么平先生和萧悠他们也不管管。
自从昨晚一别,今日一整天都没见到这两人的面,却被这个丑仆一次次羞辱,真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眼见赛钟馗双手叉腰、鼻孔冲天,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常清索性当着他的面,重重关上了门,两扇门板正阖在赛钟馗的鼻子前面,几乎拍在他脸上。
常清给了赛钟馗一个闭门羹,正觉解气,忽听门上「喀喇」一响,他吃了一惊,忙用力拉门,却拉不动,原来被赛钟馗从外面锁上了。
「喂!
你干什么?」常清这一惊非同小可,什么意思,居然敢囚禁他吗?这赛钟馗也太无法无天了!
「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明早自然会放你出来!
」赛钟馗得意地说着,转身走了。
「喂!
开门!
你凭什么锁我?还有没有王法!
」常清气得大喊大叫,用力拉门,后来气急了,干脆用脚狠踹了几下,门板一阵摇晃,倒是非常结实,只把他的脚撞得好疼。
哼!
常清见撞不开门,也舍不得再跟自己的脚过不去,坐在椅子上生闷气,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定要去找平先生理论——萧悠他是不想去惹的,那人看着文雅,实际上是个厉害角色,平先生毕竟是饱学宿儒,端庄厚道,绝不会放任下人如此欺辱他。
嗯,主意打定,他也就不再生气,又看了一眼青菜白饭,还是没有胃口,索性便不吃饭,自去脱衣睡下。
只是腹中无食,毕竟饥饿难耐,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他从小锦衣玉食,一直长到二十岁,还从来没有尝过这般饥饿的滋味。
想喝口茶润润嗓子,桌上却只有半壶凉开水,喝了两口,更加饿了。
百般无奈之下,只好把那凉透了的青菜白饭塞了一点下肚,当真是又冷又硬,味同嚼蜡,几次险些噎住,回想起平时所吃的金津玉粒,看看面前的冷菜干饭,眼泪都差点儿下来,心里更把赛钟馗骂了个体无完肤,连带对平先生和萧悠也是牢骚满腹。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常清难得早早起身,非常自觉地穿好昨天那身仆人的衣服,坐在门边,等着赛钟馗前来开门。
赛钟馗倒是言而有信,一早便来打开了门。
门一开,常清一个箭步冲出门,便向行香阁的主楼而去。
「喂喂喂!
你去哪里?」赛钟馗急忙追上他,拦在前面。
常清也不答话,就想绕过他去,心想:跟你这恶奴有什么好讲的,还不是对牛弹琴,当然得去找正主儿说理才是。
赛钟馗却拦住他不放,道:「平先生和萧先生都外出办事了,交待我带你去西山行馆做事,你快跟我走,乱跑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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