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龙只被这味道奇怪的麻雀刺激就变得五感清晰起来,纳闷过去的二十年穆云之究竟是怎么做的饭。
穆云之:“给你吃的还这么嫌弃,真是没事矫情。”
江左龙只能无奈把麻雀连骨头一并吞入腹中,多一点味道都不敢细品,临走前还在盯着麻雀脑袋惋惜,心道好好的食材就这么让人糟蹋了。
一路走到那片黑漆漆的山脉下,穆云之就觉得自己的手指隐隐作痛,抬起来看了眼。
还没等到他说话,就听江左龙忽然道:“穆公子,是不是你喂我的麻雀还有副作用啊,为什么,我感觉还是这么头晕恶心呢?”
穆云之:“我也有点,但是我并未吃那麻雀啊。”
忽然之间,鼻尖传来刺鼻的气息,他捂住鼻子,看向江左龙。
江左龙气得瞪大双目:“看我作甚!
不是我!”
穆云之:“……”
他是想说,这诡异的气体奇怪,并非是寻常气味。
再看看江左龙,他的脚步愈发缓慢,忽然缩紧身子:“冷……我突然好冷,穆公子,你感觉冷吗……”
山间是有些阴风,但是不至于冷得发抖。
穆云之正打坐练功,就察觉到不对劲:“快,屏住呼吸,别让这气味进入你的肺。”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像是咬了舌,竟也说得含糊不清起来。
彻骨的寒意涌入心肺,周围适宜的温度都像是结了一层霜雪,刺激着他身体的每个部位。
糟了。
换作往日,穆云之必然会用自身的丹药与之对抗,再原地打坐,直到逼出体内的寒毒为止,但是长期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越是在危险时期,越不能只想简单的解决方法。
他知道这气味可能是一种毒药,也可能是一种致幻药,总的来说,不会马上致死,但会让身体愈发无力,以至于在山间晕厥。
他思量再三,先抬手封住自己的穴道,又用真气与寒气对抗,将入体的寒气尽数逼退,再看向江左龙,后者体内早已被寒气侵蚀,冰冷的身体紧紧缩成一团。
“穆公子,我快要撑不住了……”
江左龙气虚至极,似乎刚才用来抵御匕首的真气早已用完,现如今只能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抓穆云之的手臂。
那手臂果真冷得刺骨,穆云之只得紧捏着对方的腕骨,直到江左龙的面色红润些了,方才撤手。
“从眼下开始,你不要大意,这个味道多闻几次,会彻底失去意识。”
可刚刚传出去的真气已经让穆云之抵御自身寒冷的力气消耗了大半,当下已经感觉心头有股闷气难以排出。
江左龙早已经牙齿打颤了,若不是身上还有些护身法,恐怕早已经凝结成霜:“多谢你啦,穆公子。”
毒气只需屏息凝神就能前行,外加山间的阴风也格外地猛烈,越靠前方,鼻尖的古怪气息越容易散尽,内脏的寒气虽没有马上散尽,但也没有再持续加深,快要到达顶峰之时,眼前已经只剩下几棵矮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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