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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穆鹤山再清醒过来,他又回到楚子昂那座漂亮的牢笼里了,哨兵躺在他身边,手臂横抱着他的腰,闭着眼像是在熟睡。
“我要去白塔。”
哨兵只是用力搂紧了他的腰。
“我要去白塔。”
空气仿佛停滞,寂静了许久他才听见哨兵的声音。
“好。”
......
这天天气异常的好,深秋的太阳像是一种宽慰。
穆鹤山坐在轮椅上,腿上放着刚从花店买来的向日葵花束,他的记忆里派德西很喜欢生命力旺盛的花卉,因为那也是他对生命的诠释,身后的哨兵自出门开始就一言不发,穆鹤山甚至通过哨兵的精神触须能感觉到他在害怕,连死亡都不曾惧怕的人在害怕白塔,那么或许只有一种可能。
“你是不是想过把我送到白塔里,直到死亡。”
向导语气平淡的揭开那道遮羞布,然后专心的整理着花束,耳边是哨兵粗重的呼吸,穆鹤山扯下一片衰败的花瓣,在别人对他倾注感情的时候,他只会朝着对方的心脏开枪。
“幸好那时候你对我开枪了。”
刚好走到白塔大门,因为上将的要求今天成为白塔破格的第一次休息日,只有向导可以进去探望,穆鹤山操控着电子轮椅,白塔大门瞬间落锁,哨兵只能看着向导向着白塔深处去,他下意识的想要破开大门,但向导回过头,那双丧失焦距的眼睛轻轻略过他,身边的白狮子不安的躁动。
顺着塔内向导的精神触须,穆鹤山很容易的寻找到派德西的房间。
房间门口堆着一堆信件,散落着干涸枯死的花束,穆鹤山推开房门,轮椅毫不留情的压过带有军部印章的信件,在他进入房间后,能听见派德西放缓的呼吸,他只在系统的视野里匆匆一瞥就关闭了视力,他在狭小的房间里伸开仅剩的右手。
“派德西,我回来了。”
这是他们执行任务回来时习惯的对话。
有具瘦弱的身体扑进他的怀抱里,生命旺盛的向日葵被碾碎。
那具身体瘦到他能摸清肋骨,派德西颤抖的呼吸像是在哭,穆鹤山以为是因为非人的折磨而痛苦,可派德西却说:
“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就像很多年前他们相互扶持经历的许多战场,派德西总是会高兴的拥抱每一个同伴,劫后余生的喜悦是派德西传递给军团中的每一个人的。
“对不起。”
穆鹤山用仅剩的手拥抱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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