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李恩年要是不这么照顾他,宋鹤一可能就和李恩年说了。
但李恩年太照顾他了,他不敢和李恩年说。
他一说,李恩年一定会很担心。
况且他和李恩年说了能怎么样,放任李恩年冲过去把施强暴揍一顿然后俩人吃处分吗?
李恩年的时间不比他来的轻易,除了文化课还要练琴,他哪能再让李恩年为他这种不痛不痒的事分心。
李恩年是个不开窍的棒槌,但他看着宋鹤一欲言又止的表情,头一次开窍了。
坐在椅子上的李恩年抬眼看着宋鹤一,像是疑问又像是喃喃自语地问道:“我没什么用,是吗?”
是的,就算宋鹤一和他说了又怎么样,他再吃一次处分让席雅娟给他擦屁股吗?他能让学校开除施强吗?
不能。
李恩年别说谈恋爱了,他连表达感情都不会。
他和宋鹤一在一起这事,是靠宋鹤一察觉的,也是靠宋鹤一表白的。
所以他看起来似乎并没做什么,一天都是在等着吃现成的。
李恩年不是第一次和人吵架,他脾气臭得狗都绕着走,早就习惯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和宋鹤一吵架,俩人第一次见面谁都没给谁好脸,动不动就互骂傻逼。
但这次让李恩年格外难受。
他有点无力,以前在老黄区混的时候他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他也习惯照顾别人。
可新的环境和新的感情的出现,让李恩年知道了他以前的那点能力狗屁不是,甚至连他那自以为是的习惯都维持不了。
所以他的照顾,变成了束缚。
李恩年不再总找宋鹤一了。
宋鹤一看着桌子上被人送来的早餐。
但是早餐每天都会被人送来。
宋鹤一有时候想把李恩年抓过来,抓着李恩年的肩膀使劲晃他,让他歇斯底里地和自己吵架,而不是冷冷地看着他,锁缩在壳里沉默着不说话。
老黄区没有几个讲理的人,李恩年也就不再讲理。
他懒得说话,因为拳头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
当出现矛盾又不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李恩年就习惯了沉默。
他不想争辩。
宋鹤一看着眼前的卷子又开始走神。
他这几天没少去找李恩年,但李恩年都不在,据说很忙。
宋鹤一想着完了,他年哥一定生气了,躲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写完了卷子,总宋鹤一才发现刚刚手机来了一个未接来电,是李恩年的。
宋鹤一急的连忙打过去,一接通就解释道:“年哥,我刚刚在做卷子没注意,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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