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就是他主动找上门,想要为此事负责,将常安接来市中心最好的医院和病房,又给了常家一笔大额的抚恤金,常家为了常安能得到更好的治疗,接受了前者,退回了后者。
资料上说,常家清贫如洗,父母都是乡村小学老师,一辈子也攒不出几个钱。
但常家的几个子女都很有出息,老大常安,本是安京市实力非凡的律师,凭自己能力开了家律师事务所,很有名气。
老二常宁,接的是哥哥的班,也跟着学的法律,只是主修方向不同,擅长离婚官司,目前代为掌管事务所。
老三常妍,目前是在读研究生一名,就读于全国TOP2的大学,也是学霸一枚。
常妍常常怨恨,怨哥哥不该接顾家这个烫手山芋,更怨顾家间接导致了哥哥如今的状况。
无数次深夜梦里,哥哥都在对她温柔招手,无数次不经意转眼间,都能看见父母眼角干涸的泪痕,一个昨天还在说要带她出国游玩的哥哥,一眨眼成了病床上只有脉搏心跳的活死人,她要怎么接受,又怎么不怨恨?
是以现在在这个病房里,她盯着顾星陨的目光锐利到几近实质。
只是她一向听母亲的话,也不想在哥哥的病房吵闹,这才作出了让步。
而顾星陨坐到了常安面前。
是个看起来就很温和的男人,脸色苍白,紧闭着眼,手上因为常年吊着点滴,有不少的针眼。
顾星陨很安静地看了一会。
他不知道自己以前有没有来看过这个叫做常安的律师,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光是坐在这里看着这个男人,他都感觉到了安宁。
这个人,是为了自己的父母,才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
这个人,也是自己和曾经的父母之间仅剩的一丝联系。
妇人上前,很温柔地掀开常安的被子,一边给他按摩,一边说:“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来看他是好意,我们不怪你,也谢谢你,给常安这么好的医疗条件。”
顾星陨倏尔抬头,落入眼中的,却是妇人额间落下的一缕银丝。
“我们安安啊。”
妇人说,“一向是个乖巧善良的孩子,他做的是好事。
虽然已经几年了,但我总相信,安安会醒来的,你说对吗?”
不知怎么,眼前仿佛浮现蒋欣欣的脸,一点也不温柔,反而凶得要命,叫他:“顾星陨!
你再赖床,我就掀你被子了啊!”
顾星陨红了眼睛。
他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将目光转向那一株鲜活的百合。
走的时候顾星陨又去了一趟护士站。
那里的护士对A3病房的一家人也很熟悉了,听到他问,立刻就说开了,“你说常律师那家是吧?是我们这护理得最好的病人啦,也不用我们多操心,都是他们家里人天天过来,给他做按摩擦身体,你是不知道哦,一般人躺床这么多年,肌肉萎缩得可厉害了,就他们家上心,常律师现在的身体都挺不错的,唉,就是不知道遭了什么孽,这么好的一家人,发生这种事……”
顾星陨又问费用,是不是还有什么不足需要缴纳的,护士温和摆摆手:“不用啦,他们家不缺,常妈妈好像是说有个好心人吧,每个月都有巨额的医药费打过来,不劳你费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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