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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你这么说的。”
白邵雪微微放慢了速度:“你家在哪处,指给我看……就算是小小的家,那也是家,我即便住着大屋子,可也觉得并不算真正的家。”
他还从未这么说过,庄瑟不免微微一怔。
白邵雪这人向来是个乐天派,好像什么时候都能振作起来,然后以百倍的精神面对困难。
庄瑟从前觉得,他在王府中很是受宠,和其余的公子们更是没有利益纠葛,王爷王妃待他又很是溺爱,怎么可能不顺心呢?
但刚才他无意之间的那句话,倒像是抒发多年来的些许不快。
原来他竟是觉得硕大王府,不算家吗?
庄瑟想起白邵雪身世,心底忽然冒出些酸涩感觉来,不由自主有些激动,冲着一处指了指:“那边。”
看他有了这等反应,白邵雪轻轻一笑,大致明白了他的心思:“小庄这是可怜我呢。”
庄瑟咬了咬牙,不再搭话。
白邵雪座下也不是凡马,脚程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庄宅门口。
说是宅院,其实更像是现代农村里独门独户的小院儿。
外面是一圈篱笆,屋子建在深处,前头是个不大的院子,用来饲养些家畜。
庄老爹的醪糟一般都是用来供应早点,因此赶着正午时分就收摊回了家。
远远听见坚实的马蹄声,他从里屋探出头来看,随即就瞧见了庄瑟和白邵雪。
庄瑟两年多没有回家,颇有些近乡情怯,可当真看见年迈父亲,照旧是眼眶一红。
白邵雪微微侧头发现他神态,暗暗顺了顺他后背,算是安抚情绪。
庄老爹比儿子的情绪要更加外放,当即就从里屋跑了出来。
白邵雪忙勒马,让父子二人可以好好叙旧。
而他则是一边看着父子情深,一边将马儿拴在那头被自己骑过的驴旁边。
这驴照旧不太喜欢他,见了就给他一个响鼻,白邵雪一乐,抬手摸了摸它的驴脸。
可驴很是机灵,偏偏就要躲开。
如此一人一驴来了两三个回合,白邵雪才听到庄瑟喊他:“不是没用饭吗?”
白邵雪回头,发现庄瑟鼻尖都憋红了,可到底没有真的哭出来。
他想着这般的小庄更是好看,可古人“男儿有泪不轻弹”
的道理,未免太过折磨,总有一日,得让小庄放松的哭出来才是。
这念头刚起,白邵雪就是一愣,总觉得好像不大对,因此也不由有些羞赧,不好意思去看庄瑟的眼睛了:“嗯嗯,饿死啦。”
庄瑟没发现他异状,听到他说饿,又问老爹:“爹,家里可有什么好的东西?”
即便自家儿子现在已是偏将,但庄老爹过日子节俭,一时半会儿没能适应手里有余钱,自然不会买那么些贵的东西。
他从前还真以为白邵雪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可接触多了,也隐隐察觉出来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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