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红狐的尸体,将它好好安葬,如何?”
阿柿抬起头,认真地看了看小郎君,然后,她使劲地点了脑袋,紧紧跟在陆小郎君身后,看着他打听红狐尸体的下落。
很快,陆云门就从一名杂耍班杂役的口中得知,那只红狐的尸体在今早被装进麻袋,扔到了街边的一条污水沟渠里。
那名杂役正好要去沟渠倾倒泔水,便带上了他们。
沟渠深有两三人高,臭气熏天,蝇虫嗡鸣。
好在那个装着红狐尸体的麻袋刚被扔下不久,正被两块大石卡住,没有完全淹进泔水中不见。
陆云门转身寻了根枯枝,想要将麻袋挑上来。
但他回来时,阿柿已经跳上了沟渠内一个残缺酱缸的底端,小心地将那个沾满了污脏的麻袋抱到了怀里。
见他看过来,阿柿仰气头,咧嘴冲他笑。
周围肮脏污浊,她的眼睛却灿如明星,没有沾染一点尘晦,明亮得让人挪不开目光。
陆云门向她伸出手:“给我吧。”
阿柿于是便将麻袋递给了他。
随后,她撑住沟渠的边沿,麻利地想要使力爬上去。
不料,她的脚尖刚刚踮起,她脚下的本就裂着的酱缸底突然彻底碎开。
她一脚踩空,手掌从沟渠边滑脱,眼看就要仰面跌进沟渠!
阿柿心脏骤然抽紧。
紧接着,下一秒,她便决定用手护住后脑,全力承受疼痛。
可就在这时,陆云门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臂。
阿柿愣了愣,望向上方。
那个平日里不染凡尘般的端方少年,此时正整个人趴在渠边,胸前干净的锦袍被呕人的污水浸透,连脸颊都溅上了脏泥点。
可他却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把悬着空的她从沟渠中一点一点拉了上来。
脱险后,阿柿低着头,许久没有出声。
直到她的余光发现陆云门外袍的领口粘了片烂软的菜叶,她才伸出手,帮陆云门摘掉。
可她刚捏住那片菜叶,就跟正在看她的陆小郎君对视了。
其实脑袋上也顶着片菜叶的小娘子,顿时露出了做错事的沮丧。
“对不起,你的衣服脏了……”
原本只有跳下沟渠的阿柿一个人弄脏了衣裳,可现在,坐在地上的两个人都变得脏兮兮的了。
“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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