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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念念看着孩子们笨拙可爱的跟着老师做着健身操动作,不由抚摸着肚子笑了起来。
纷纷因为身材瘦小,站在排头的位置,离钟念念最近,刚刚做高举手动作的时候,钟念念好像看到小姑娘手上有伤痕。
后面都没什么幅度大的动作,钟念念没有机会再观察。
等到体育课结束了,她还是不放心,将纷纷叫到跟前。
小姑娘和刚来的时候判若两人,虽然还是用着破破烂烂的书包,穿着在班上也是最差的,但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再也不是见到谁都怯生生的样子,钟念念甚至看到她主动和同学说话了。
小姑娘扎着歪歪扭扭的羊角辫,蹦跶到她面前,一见她就露出笑容。
“念念老师好。”
钟念念怜爱的摸摸她脑袋说道:“上课累吗?”
“不累,纷纷喜欢!”
钟念念笑道:“喜欢就好,刚刚老师在后面看你做操的时候,那个高举手的动作好像有点不标准,你再做一遍给老师看看好不好?”
纷纷不疑有他,转过身背对着钟念念做起动作。
这回钟念念聚精会神的看,看的更加仔细,没有错过分毫,自然也就看到纷纷胳膊上的两道印子。
等纷纷做完了,钟念念将她拉到办公室,关上门又拉上窗帘。
想了想,用尽量轻柔的声音问道:“纷纷,你相信念念老师吗?”
纷纷睁大眼,点点头:“相信。”
钟念念摸摸她的头:“乖,那老师问你一个问题,你诚实的回答老师,好吗?”
“好。”
“能把你的胳膊给老师看看嘛?”
钟念念话音一落,纷纷就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把胳膊藏到身后。
这更加证实了钟念念的猜测,她也明白这种情况不能太刺激小孩子,只能循序渐进。
“老师答应你,不论看到什么,都不会告诉其他小朋友,你可以告诉老师是谁做的吗?是不是爸爸?”
钟念念这么问也是基于对纷纷的了解,她和爸爸相依为命,两人住在镇上最偏僻的破瓦房,因为市里一直没有拆迁资金,所以老房子一直摆在那里,但住户都搬得差不多了,只剩他们那户,纷纷平时应该接触不到其他人。
纷纷低下头,不说话,也不回答。
钟念念耐心道:“老师知道你害怕,但如果真的有人伤害你,老师会保护你的,而且不论是谁这么做,这都不是你的错。”
钟念念声音轻缓,生怕伤到了小姑娘。
纷纷听到“这不是你的错的”
的时候,眼泪溢出大大的眸子,滴落到地上,晕出一片湿意,她哽咽道:“爸爸说他是为我好。”
她以不让纷纷反感的力道,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胳膊牵到身前,轻柔的掳高袖子,两边各两道疤痕,深紫色的应该是之前造成的,上面还有一道嫩粉色的,像新造成的。
钟念念气的发抖,连带着声音都颤抖了:“这,你爸爸怎么忍心?”
纷纷缩回手,反过来安慰她:“老师,我没事的,因为妈妈死了,爸爸心里难过,他说他不是故意的,只有我不好好干活的时候爸爸才会打我。”
钟念念轻轻的拥了拥纷纷,眼眶微红:“你先回去上课吧,老师答应过你,不会告诉其他小朋友的,你放心。”
纷纷点点头。
钟念念一整天都在思索要怎么办,如果贸然去报警,很可能结果就是警察去劝解一下,之后还是让纷纷跟着他爹过日子,那样的话,他爸爸很可能会迁怒。
结果,第二天纷纷压根没来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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