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他们胆小怯懦,事实上,每一个刚刚才死里逃生的人都不会再去想体验那种感觉,正如我以前看到过的一句话,‘死过一次的人,才是最怕死的,因为只有死过一次,才知道死亡的恐怖’。
我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只有至始至终站在蚩尤的身边,尽管无济于事,也还是伸手虚虚握了握他的手。
先前蚩尤的话里提到了一个中国人都不会陌生的名字——伏羲。
不管是哪个版本的神话,伏羲和女娲都是默认的人类起源。
差别大约就在于,汉族的神话是女娲捏泥人甩泥人伏羲帮忙给泥人灌灵魂,而少数民族的神话则是一如他们的民风那么彪悍,人类那就是女娲和伏羲这两兄妹更进一步地探讨男性与女性的生理差异的产物。
当然,人家的出发点是十分严肃以及伟大的。
为了人类的传承,喔。
话说,如果按照第二种说法,女娲实在是很能生…………
临猗并不参与安邑日常的耕作,他的手指白皙光滑,没有哪怕一点的茧子,大约,他们认为这会是对神灵的不敬。
而现在,那手指上满是污渍,还带着几道伤痕。
临猗的视线越过才蚩尤,投向那一片看不到源头也看不到尽头的大河,语气很平淡。
面容亦是平静,完全看不出能够像刚才那样吼出和蚩尤分庭抗礼的巨大声响。
“这世上,并非只有一条长流水。”
“……”
蚩尤第一次沉默了,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脚旁奔流不息的大河,眼瞳有一瞬间的收缩。
“长流水隔开了我们和中原。
中原丰饶,我们贫瘠。
几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次,西方部族的人想穿过它与中原的人分享那片丰饶的大地。
邻近安邑的稷山、新绛、曲沃、侯马,哪一地不曾派出最威武的勇士试着来破开这个桎梏,这些你们也都从传说里知道。
但是,难道只有西方如此,东方、南方、北方直到海边的土地,就全都是神州沃土了吗?中原中原,之所以有个中字,总是为了和四极有别,东方土咸、南方多林瘴、北方三年一春,那里的部族,并不比我们好过。
他们为什么不去中原,因为同样的河流阻碍着他们。
这四条河只有一个名字,就是长流水,”
临猗深深喘了口气,我没有听他说过这么长的话语,除了在祭典上念那些祭文。
“难道你以为凭着我们**凡胎,真的能过这条河?游过去?那为什么其他人都过不去?”
说到最后一句,临猗的语调变得单调,甚至连表情都显得隐晦玄秘,他的眼睛迷茫,如同读着龟甲上的卜文。
像是印证着他的话语,原本平静的河面上忽然起了大浪,凝结在河面上的雾气像是被拍碎了一般,突然散成无数的水珠,折射闪耀,好像眼前的不是水,而是绵延了几千里的无边无际的火海,在这边和那边化出一道人力不可跨越的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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