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来得及说话。
事实上,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对方有人适时地递给了我一张纸。
我看了一眼——上面写满了问卷的答案。
“林先生,”
他们和颜悦色地说,“我们只是按照惯例做个笔录,希望你能配合。”
我按着问卷念:“他是我网站以前的总裁,我们在作者大会上见过一面,其他的并不清楚……”
“好了,下一个问题——”
我觉得心如刀绞。
我放下那张纸,有些绝望地看着他们:“他现在还活着吗?”
对方没有正面回答我。
他们只是把手交叉地放了起来,淡然道:“这不重要了。”
是……他已经消失了……我想,确实不重要了。
谁关心呢?
可我还是不屈不挠地,觉得心脏像是要死去一样继续问:“他还活着吗?他还在吗?”
对方见实在审讯不下去了,只好丢下问卷,有些叹息而无奈地对我说:“他出了那件事情,我们也很意外——他有他父亲那层关系在,上面也不好处理。
上面批示我们迅速解决,不要拖泥带水。”
我不理睬他们。
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像是还在颤抖:“他还活着吗?”
对方没办法,最后说了一句:“这个我们也无可奉告。
林先生不是在网络上写小说吗?他曾经担任你们网站的负责人,你继续写下去的话,可能他也还会看到。”
我忘了最后是怎么失魂落魄地走出国安局大门的。
准确地说,我是被送出去的。
他们问不到什么,也拿我毫无办法。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待我非常好,一点也不粗暴——也许是上面有人吩咐过。
他们最后看了看我的身份证,说了句:“遣送回原地。”
然后我就被送上了火车,一站坐回了武汉。
初冬的武汉,阳光从未如此灿烂。
空气中漂浮着热干面的气味、所有暴躁的男人女人们的气味,我最熟悉的,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的气味。
我想起来我一年多没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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