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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揶揄完,忽然眯起眼,望向水田前方的草地上,隐约走来一个人。
乡民伸长了脖子,往那方草木投去八卦的目光,但见一道素净的身影,顶着一朵翠绿的荷叶,款款而来。
“哎哟!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北狗兄弟,你看谁来啦!”
乡民认出沈绰的面貌,大吃一惊。
萧定北懒得搭理他,以为是要跟自己闲扯哪个莫名其妙的过路人,继续埋头插秧。
那乡民急得直拍大腿,非要他看过去,声调一下拔高了:“哎呀,你个闷葫芦哦,你媳妇儿给你送茶来了,你都不瞧一眼哇?当心他走错小路嘞!”
“嗯?”
萧定北一听是沈绰,连忙放下手中的农活,期待地抬头望去,看见沈绰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打着荷叶,欢快地哼着他听不懂的曲调,从田埂尽头悠悠而来。
那人身材娇俏,步伐轻快,青绿色的衫摆如绿波荡漾,一身打扮,素朴又明净,不施粉黛仍显可爱,蹦蹦哒哒的样子就像个幼稚的大闺女出门似的。
男人的眸光蓦地凝住了,毒辣的阳光晒着,也不怕。
刚刚还有些心烦气躁,看见沈绰的到来,一下如清风拂面。
“呀,都插了这么多秧苗了呀。”
沈绰惊呆了。
萧定北大声喊他:“你来做什么?”
沈绰扔掉荷叶,笑嘻嘻招手道:“我怕你口渴了,给你带果茶来啦。”
男人有些感动,但是又想他平日禁不住晒,大热天的跑出来,怪心疼的,吆喝道:“下次别送了。”
“啊,为什么呀?”
沈绰站在田埂上,似乎觉得水田的水不是很深,想脱掉鞋袜,下田给他送过去。
“前面有个水塘……”
男人解释道。
沈绰点头道:“我知道呀,我就是那里摘的荷叶呢。
但是那水也不好喝呀,而且插了这么久的秧,你肯定也会饿呀,我还给你带了点心。”
说着,他准备下田。
陷在田中央的北狗,睁大眼睛,手忙脚乱地朝他奔去,暴躁吼道:“不准下来!”
“唔?”
沈绰被他吼得愣住了,没敢动作。
萧定北皱着眉,拖着一小腿的稀泥上了田坎,在一边绿草木上蹭了蹭,才稍稍干净地走到沈绰身边,低眉道:“田里全是泥巴,你下去走一遭,这一身还想不想要了?”
“哦。”
沈绰恹恹低了头,他其实是想下去玩一会儿,送篮子都是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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