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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忙穿衣起床。
银心便进房舀水叠床。
祝英台梳洗已毕,便走过前面屋子来。
便道:“梁兄,小弟半夜里可曾惊动?”
梁山伯已在长案上习字,因道:“没有没有,我曾呼唤贤弟,没有答复,睡得很熟呢。”
祝英台过来看了一看,便道:“梁兄习字端正,小弟也要来练习。”
梁山伯放下笔来,在座上抬起头,向英台道:“贤弟习字,自然是赞助。
可是别学兄这种端庄有余,而潇洒不足。
人家都说,看我写字,知道我是一个书呆子。”
祝英台听了这话,对梁山伯嘻嘻一笑。
梁山伯道:“不说笑话了。
今天吃过中饭,先生讲书,贤弟预备笔砚吧。”
这才停止二人笑话。
原来他们这里,供饭不供菜。
而且为谋学生的便利起见,饭都开来书房里吃。
梁祝二人和银心等的菜,天天在厨房里作,每次菜随饭送来。
今天是先生讲课的时候,饭菜都照一定时间送到。
饭后,梁祝二人就到大堂听讲。
至于同学平常日子,各住各人的屋子里,决不吵闹。
等待日子久了,方才熟悉,才有来往。
否则在讲堂上见面,彼此只一揖而已。
所以他们初来杭州,也没有什么朋友来往,听讲以后,自回房去。
这样过了三个月以后,杭州慢慢的进了暑天。
祝英台银心两个人常穿两件衣服。
虽然拿了扇子,他们的衣服,并不脱下来。
有一天,梁祝二人并坐。
梁山伯道:“天气有些炎热,现在我们并不外出,贤弟何不脱了长衣。”
祝英台道:“小弟没有这样的习惯,何况这房子是大户所盖,本来就很凉爽,不脱也罢。
而且小弟虚弱多病,一脱长衣,反过来受了寒,那就更不好了。”
梁山伯以为这是实话,也自由他。
一到将熄烛安眠,祝英台脱了长衣,里面的衣服,也和春季一样,绽了许多纽扣。
梁山伯一想,这是祝贤弟为母亲许的愿,小衣上三十六节,不容易解下,也不怕热。
人家说我过愚一点,要往衣服上说,祝贤弟比我还愚呢。
暗中好笑,可未曾说明。
有一天,银心见屋子没人,便道:“到这屋后去玩玩吧。
师母人也是很贤慧的。
相遇到也可以拉拉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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