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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们跟着小娘子也不少年头了,小娘子是不是常避开我们偷偷练习骑射?」青苗向前拉住小灰马的缰绳问道,小灰马冷不防喷了她一鼻子的鼻响。
「嗯啊,我每天睡大觉的时候,常把芋头肉丸子当靶心,自然每试必中了。
」她说的真真假假,有种分外的圆滑。
主仆平日里相处愉快,彼此都极为熟稔,说话也少了几分顾忌,不乏调侃玩笑,听到小娘子三句不离吃食,几个婢女都无语了。
真要为了吃食技能练就这么精湛的箭术,那些个连骑马臀部都会抖的公子哥儿们,拿什么出来见人?
「你们都记住,这事回去之后谁也不许对我爹娘提及,谁要多嘴,别怪我不讲情面,扣你们三个月例银。
」
她这一恫吓,一个个点头如捣蒜,谁敢不闭紧自己的大嘴?
众所周知,相府给下人的月例十分优渥,跟小娘子过不去,就是和自己的薪饷过不去,他们又不傻。
但是,这是好事啊,在外头要是表现出色,也能替府里增添好评,唔,小娘子想遮掩自己的才能,肯定是想到时候给阿郎和娘子惊喜。
嗯嗯,没错,就是这样!
「这是藏拙啊……」距离马场西侧不远是一片崖壁,崖上有个紫衫年轻郎君站在灌木丛里,因他武艺精湛,耳力极好,即便距离几乎有半里之遥,但因为四周没有其他吵杂的声音,倒是把霓悦悦脱口而出的话听了个详详细细。
他正是少年最勃发的时候,纵使站在粗糙的灌木丛中,远远望去如同初春嫩芽,一袭紫衫,襟带飘舞,就算只能瞧见半张脸,却别有一番灵动风采。
「殿下、殿下,属下找着路了,就在方才的路口上,咱们走岔了。
」气喘吁吁的亲卫徐焰分枝穿树,满头大汗的寻来,瞧着青石般独立在山崖边缘的主子,顾不得自己寻路寻得满头大汗,连忙说道。
苦陀寺是夏魏朝知名的皇家寺庙,从前朝开国便存放着几十座石碑,上面鑴刻的都是历代文人大家的手迹,蔚然成风,又因为它的特殊性,平常并不对外开放,只有在特殊节日才允许文人士子到此临摹学习。
他家殿下性情风雅,闲暇时游遍京城各处景观,但是太过随兴游走,迷路就变成了家常便饭。
「着人去查查这块马场是谁家的地?」凤临用手中羊脂玉雕琢的扇骨指着崖壁下方。
「殿下这是?」他太知道自家殿下的个性,他从来不做无谓的事,有时看似无关紧要的事,自有他的道理。
凤临听了,睨来一瞥,威吓十足。
你看!
就是这样。
不让问,不问就是了。
霓悦悦自然无从得知崖上发生的这一幕,她回到自己住的小院,霓相府的女儿皆住在松园里,儿子则住在涛园。
霓悦悦的闺房布置的十分雅致,有字画涂鸦,书籍占了很大部分的空间,四面敞亮,从支着的窗户看出去,廊下院子放着不少盆栽和花树,四季桂花散发着细细的香气,让整个屋子充满馨香。
回到自己的屋里,在银苗和青苗的侍候下,痛快的洗了个澡,头发绞乾的同时,手里不忘拿了本描写神怪妖魔的志怪故事,从她专注的神色上,绝不会让人联想到那只是一本乡野传奇,和经史子集搭不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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