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光顾的,大都是富翁阔佬,往往不惜一掷千金,以求一日之欢。
我站在大门外,眼光定在石膏雕柱上,看起来像个寻夫的小怨妇。
正犹豫着,自动门一开,掌柜模样的出来,朝我笑脸拱手道:“虞琪小姐说有位姓楼的夫人光临此地,莫非就是您了?”
我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那人便恭谨地迎着我进去。
里面彩色灯泡一闪一闪的,莲蓬头喷洒香雾,墙壁挂满了各种油画和春宫图,我犹如走进魔楼一般,只能机械地跟着那人走。
这样七弯八拐,我们在一间房门停住。
里面依稀有洗牌声和人的说笑声。
门一开,笑声更加恣肆、更加放纵。
虞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正陪着三个男子搓麻将。
她抬眼,一见是我,笑道:“我有朋友,暂时不奉陪了。
小江,你来代替一下。”
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青年站了起来,长袍马褂,脑後还拖着小辫子,外表却斯文儒雅。
其余三位也起身,只是礼节性跟我打了声招呼,继续归位。
虞琪将我领到卧室。
里面红灯照明,满目琳琅,挂的是水红色鲛绡纱幔帐,宝笼里飘出缕缕熏香。
虞琪後仰着坐在弹簧床上,得意地问:“我的房间怎样?”
看我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她也不生气,慢悠悠说道:“现在说得时髦一点,我是安洲城第一交际花,只卖笑不卖身。
这张床只有一个人躺过,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根本不计较这些,直接问她:“你不是想告诉我,司鸿宸最近在忙什麽?”
“别急■,我会慢慢告诉你。
先喝杯红酒,那还是法国客人送我的。”
她端起高脚杯,自己倒了一杯,给我也倒了,递给我。
我摆摆手拒绝,口气依然淡漠,“直截了当说吧,我不会待多长时间。”
虞琪轻抿一口红酒,沉吟,才悠悠开口,“宸哥……想做古人。”
我吓了一跳,接着哑然失笑起来。
四月六日他就要车祸而亡,不是古人,是故人吧。
“是他亲口告诉你的?”
我不动声色地问。
“不是,是他有次喝醉酒无意说出来的。”
她看我脸上无讶意,以为我不相信,说道,“他还曾经要我接触博物馆馆长,打听裕王地宫的事。
他的先祖在梁汉王朝,是个玉匠,後来差点被裕王杀了。”
“地宫打听到了?”
“没有。”
我有些失望。
虞琪并不知道,司鸿宸所谓的想做古人,是想得到那件金缕玉衣。
他和虞琪之间的约定,大概也跟裕王地宫有关吧?
交际广泛的虞琪得不到地宫线索,司鸿宸便停止了对她的利用,他的目光落在别的女人身上。
唯一对他毫无利用价值的,是楼婉茹,所以他不惜新婚夜就抛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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