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认许小姐消失在视线范围後,便一溜烟地跑到地图前,找到了校友室的位置。
那在中栋三楼的边间,我推开门,里头冷气很强,角落办公桌坐著一位办事员,看见我走进来,头也不抬地问:「有什麽事吗?」
「我......我是校友,但我的毕业纪念册弄丢了,我想要找我们同班同学的名字,所以想说这里会不会有保存。
」我撒著谎。
办事员终於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心中一虚,因为我脖子上还挂著脑科病房的病患识别证,只把衣服换成寻常的衬衫,我怕他看出什麽端倪,下意识地捂住名牌,但办事员大哥很快又低下头,手朝旁边的玻璃柜一挥:
「旁边那些都是,你自己找你要的出来吧,不要带走就好了!
」
我大大松了口气,道了声谢後马上便凑到玻璃柜前,找到了丹柰毕业的年份,把他抽了出来。
听雄哥说,丹柰是三年诚班的学生,我在罗列的学生照片中找到了丹柰,是彩色照片,令我惊讶的是,丹柰变了好多,照片里的他看起来没那麽美,和现在的白雪公主有些差距,但笑得开怀。
我看著那张照片,不知道为什麽,心底一阵阵刺痛起来,彷佛有人拿针扎在那里似的。
我放下那本毕册,又去找丹柰学长的照片,那学长大丹柰一届,据雄哥的说法,他也是三年诚班毕业,和丹柰同座号,是所谓的直属学长。
我循著座号找去,却吓了一跳,因为在那照片的空格上,竟是横七八竖的刀痕。
好像非杀之而後快不可,我似乎可以见到有人拿著美工刀,站在这本毕册之前,用最大的力气,在学长脸上挥舞的模样。
由於被戳得面目全非,连名字都模糊不清了。
我「碰」地一声阖上毕册,心中砰砰乱跳,到底是谁?为什麽要把学长的照片割成这样?他和学长有什麽深仇大恨吗?我又想到,会不会因为丹柰的缘故,丹柰和学长之间,後来又发生了什麽事?我的心塞满了问号,恨不得立时冲回医院问个清楚。
我归还毕册,走下楼梯时,许小姐先是惊讶地瞪著我,随即风一般朝我扑来:
「吓死我了!
」
她搂紧了我,像妈妈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孩子。
我几乎无法呼吸:
「你忽然说要出来玩,又忽然消失,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喔,你这个让人操心的死孩子!
」许小姐半怒半嗔地说。
「对不起。
」我说。
过了一会儿,我不自觉又脱口:
「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好?」
许小姐是慈善中心派来的看护,像我这样无亲无故的病人,全靠她的照顾才能活下去,我没有付她一毛钱,但她却为了我失踪而担心。
许小姐愕然,半晌像是怪罪我怎麽会问这麽奇怪的问题地瞪了我一眼,然後她又抱紧我:
「为什麽我不能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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