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茯苓的提醒,虞真真险些将这件事忘了。
“不必说皇上病了,只道是皇上邀本宫来蘅玉殿听丁才人抚筝就好。”
茯苓欠身一礼,应声而去。
就这么几句话的工夫儿,虞真真便听到一阵橐橐靴声,接着,策卫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际里。
孟楷正一列列的安排人手,将策卫军分别布置在长宁宫内外。
见到孟楷,虞真真没由来的心中一安。
她知道,只要有机会同孟楷说上话,宫里的消息就有机会传到哥哥那儿了。
正发愣,虞真真却突然听到有人唤了声“贤妃娘娘”
,她偏过首来,立在阶下的是静昭仪。
见虞真真回神,静昭仪又裣衽一礼,“臣妾参见贤妃娘娘。”
“起吧。”
虞真真神色有几分淡漠,静昭仪却恍若未见,只是顺着虞真真适才的方向朝长宁宫的宫门处看去,半晌,静昭仪面带戏谑地道:“哟,那不是孟大人么。”
虞真真知道静昭仪在暗指什么,面儿上照旧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丝毫没有接静昭仪话茬儿的意思。
“静昭仪有事?”
“定省回来,没见到贤妃娘娘,未料想,贤妃娘娘就在臣妾的宫中。”
静昭仪顿了顿,脸上温和优雅的笑意一如往昔,“不是说娘娘在陪皇上吗?娘娘怎么立在此处?”
虞真真抱臂,秋风萧瑟,她将胸前的大袖衣襟拢得紧了几分,“皇上适才睡了,静昭仪若没事就回去吧,别在此处聒噪,以免扰了皇上清梦。”
言罢,虞真真便转开目光,将眼神重新定在了不远处孟楷的身上。
孟楷仿佛有所察觉,抬起来指挥众人的手臂在一瞬间定格,片刻方重新动了起来。
他一面指点着,一面故作不经意地回首看向虞真真。
即便静昭仪就在自己身侧,虞真真仍是向孟楷颔首示意,孟楷触及虞真真的目光,亦是抱拳一礼。
两人隔着这样远却丝毫不避嫌的互动,让一旁的静昭仪看得牙痒痒,她只恨皇上此时没有看到这两人,不然治贤妃个罪可谓是轻而易举。
半晌,虞真真偏回首来,她与静昭仪对视了一瞬,便故作惊讶地挑眉,“咦?本宫不是让静昭仪回去了吗?昭仪怎么还在此处?”
静昭仪抿了抿唇,忍住心里的不快,恭敬地答道:“回娘娘,长宁宫乃是宫中深闱,此时怎么有这么多的策卫过来?长宁宫俱是宫嫔宫婢,这样与外男接触,若是出了什么事,臣妾身为一宫主妃,到时必定难辞其咎,因而特来请教娘娘这是什么缘故?”
虞真真冷笑一声,静昭仪说得光风霁月,却无非是想打听皇上怎么了,虞真真靠向身后的丹木梁柱,慢悠悠的开口,“这是皇上口谕,本宫可不敢妄自揣测圣意,昭仪要是有什么疑惑,大可以去问皇上。”
静昭仪从容不迫,仿佛丝毫不为虞真真的态度所震慑,“那请娘娘代臣妾通传一声,便说臣妾求见皇上。”
“这会子皇上睡着,丁才人又在里面,静昭仪想让本宫怎么通传?”
虞真真似笑非笑,眼底俱是揶揄意味,她仿佛仍觉得不够证明,还特地侧了侧身,“昭仪若不信,大可以自己进去看。”
静昭仪语塞,怔了半晌却不得不认输,“既然如此,臣妾就不打扰皇上了。”
虞真真嗤的一笑,“昭仪知道是打扰就好,如今废后自缢,论理也算是一桩罪,若昭仪闲着,便去找定昭媛商讨出个法子来,看看怎么给这位废后下葬……总这样放着可不好。”
如今虞真真尊为贤妃,便是静昭仪年长于她,资历也远高于她,却不得不在虞真真面前俯首帖耳,任凭她颐指气使。
静昭仪无奈,只得称是告退。
瞧着静昭仪转身离开,虞真真故意用她尚能听见的音量吩咐桂枝。
“去替本宫请孟大人过来一趟,就说本宫有事要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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