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静江今天气色看起来还不错,指指几个蓝子,吕品忙告诉他哪些洗过哪些没洗,左静江围上围裙来给她帮忙,神态怡然。
不过数面之缘,吕品已对这个男人生出几分敬佩,又暗自惋惜,真是造化弄人,先天已然不足,后天还要让他受这些磨难。
她正想着的时候,左静江回过头来朝她比划手势,吕品不懂手语,大概猜出左静江是恭喜她和杨焕。
她勉强挤出个笑容,门外吵得沸反盈天,厨房里却只有水流声,菜洗得七七八八,她才下定决心说:“我有些问题,想你给点建议,我不知道该问谁,想来想去,居然想到你。”
左静江点点头,吕品犹豫甚久,又不知如何开口,左静江停下手中的活,在掌心写下“复合?”
给她看,吕品没点头也没摇头,良久才说:“我想起让我下定决心和他分手的事。”
她朝厨房外瞅瞅,神色无奈,“我想人过了这么多年应该都有些变化,但我不知道……我仍然担心,是不是应该再做一次努力。”
左静江温和一笑,递给她一把喜好的金针菇,他的眼神中有种很坚定的东西,似乎在给吕品以镇定的暗示,鼓励她继续说出来。
“我和他性格相差很大。”
吕品轻声开场,“我想你们也看得出来,原来我也听有人说,性格互补是好的,但是我和他……”
吕品无奈笑笑,“生活步调完全不一致。
他每天都有新玩法,朋友也多,新来旧去热闹得很,我……单调得多,除了看文献做论文什么都不会。
杨焕老带我出去玩,我想他希望我融入他的朋友圈子,但是他们的话题我总是插不上嘴。”
左静江耸耸肩,指指自己的嘴巴,很无可奈何的样子,吕品朝他鼓励地笑笑,“你比我强多了,我是白长了张嘴,什么都不会说。
跟他的朋友们玩,我经常……让他很没面子,打扑克不会算分,上KTV不会唱歌,去学国标会踩错步,可他就什么一学就会,搞得我眼花缭乱。”
印象最深的是有半学期杨焕去学轮滑,不出三个月就可以登台表演。
她偷偷去学了一回,摔断了腿,拄三个月拐杖不算,还被杨焕责难,说她怎么好好走路也能摔断腿,真不让人省心。
“后来我想……我想和人相处的能力也许是可以锻炼得,不就是锻炼口才吗,我想多和人说话就行了。
我……我想办法去找兼职做,以前都是做家教,教小孩子做作业,没什么难度,那次我就照着学校里贴的广告,想去做推销的兼职。”
左静江微讶挑眉,吕品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那时候想法太幼稚了?”
左静江摇摇头,又按按胸口房的位置,朝她重重点头,吕品自嘲地笑笑:“没想到那是个骗子公司,把我们报名的人骗到一起,以培训的名义,逼我们向家里要钱打过来,就是……啃你个是那种传销公司,我现在也没弄台清楚。”
左静江神色大异,瞪着她比了个囚禁的手势,吕品点点头,“我们被关在一个房间里,给电话我们轮流打给家里,找父母要钱。
我打给杨焕,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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