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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陆茗眉酒后吐真言,显然是程松坡或明爱华中的一个又给她施压了;照今天程松坡的反应,或许二人又起了什么争执也说不定。
如果程松坡知道陆茗眉的下落,当不至于把这个皮球又踢给时经纬,要他自行和陆茗眉商量时间。
那么,陆茗眉至少不是和程松坡私奔了。
他暗地里竟有些庆幸,却又高兴不起来——程松坡不知道陆茗眉的行踪,难道他时经纬就知道么?
心烦意乱之时居然接到成冰电话,原来成冰的丈夫,也就是时经纬昔年大学的死党席思永从非洲回来,邀他去喝酒。
他们仨原是大学校友,时经纬年纪最长,和席思永一起搞过乐队,成冰的母亲颇看不上席思永,两人因此也分分合合闹过许多次。
好在席思永如今也混出些名堂,和朋友在非洲搞房地产,因事业刚起步,能回上海的机会不多,是以时经纬听说他回来了,赶紧打起精神,赶到沙世酒吧和他们会合。
回酒吧时,席思永和成冰己先到了,在酒吧为他们预留的一隅向他招招手。
时经纬拍拍席思永,"
好小子,又黑了。
"
席思永偏着头笑,"
不耽误你约会吧?"
时经纬回头瞥成冰一眼,不消想定是这女人又吹过枕头风,招手叫酒保上酒,又间席思永:"
这次回来多久?"
"
两周吧,分你一天,叫上几个朋友,出去玩玩?"
"
两周你就分我一天,你也好意思?"
时经纬颇鄙弃席思永这种在外摆着一张面瘫脸,回家就变妻管严的行径,"
有什么计划?"
"
要不……祟明岛?我听成冰说得蛮好玩的,好像有候鸟吧,有兴趣没?"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连些许缓冲时间都不带的,时经纬耳边响起那天夜里陆茗眉睡眼迷蒙中的话:"
候鸟每年有两次经过祟明岛,会驻足歇息,一次是南飞,一次是北归。
"
后面还有一句,"
他不在的这些年,我仍然会每年过去看看可能是女孩子的幼稚幻想吧。
我总觉得有一天,他会像候鸟那样,到春暖花开的时候,"
就会回到我身边。
"
他心情莫名地淤积起来,陆茗眉这样聪明的人,怎么就没想到候鸟只是在祟明岛歇脚,而不是永驻呢?他摇摇头叹气,朝席
思永道:"
得,看候鸟这种文艺令合的事情,不适合我。
另外,现在不是最佳观鸟期,四月和十一月去最合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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