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角地区的许多人,是没有国籍,或不承认自己国籍的。
那里许多人只承认自己是汉人,即便加入周边国家的国籍,也依然想尽办法让子女学习汉语,虽然他们看起来,永无回归故土的希望。
毫无疑问的,程松坡是那位将军的儿子,陆茗眉是女记者的女儿。
纠缠六十年,经历三代人,军官和他未婚妻的后代,依然走到一起。
仿佛某某间自有天意注定。
时经纬在不期然之间,咒恨这种不可扭转、无法抵抗的宿命,程松坡是萤声国际的青年画家,也是无家无国的流浪者,那陆茗眉呢?
陆茗眉是程松坡的港湾。
她自己也许不知道吧,时经纬想,但他心里却明了这一切。
在此之前时经纬一直将程松坡视作一个谜一样的存在,而此刻,此刻,时经纬只感到无边的悲凉。
陆茗眉就近在烟尺,隐约间还有淡淡的酒气扑上来,袅袅娜娜,勾魂摄魄。
时经纬屏住吸气声,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然后才用极镇定的口气问:"
完了?"
陆茗眉还扯着他的袖子,从床上拄起上半身来,定定盯住他,"
你说作为背叛者的人,这么多年,她就没有良心不安的时候吗?"
不等时经纬接话,她又自顾自地翻过身,和时经纬并肩坐到床头,喃喃自语:"
她到学校里看我,。
突然老师和同学就都对我好起来了。
老师还要我写作文,写《我的妈妈》,也有同学笑我,说陆茗眉你妈妈是大记者大作家呀,那你作文怎么写得这么烂?她忘记我很多年,突然又来关心我,我高兴得不得了,怎么知道是假的……她关心我,也不过是为了掩盖她做的那些……"
时经纬伸出手,摸摸她的头,"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
陆茗眉猛地转过头,嘲笑道:"
时经纬,你这个安慰太假了。
"
时经纬笑笑,苍白无力,"
至少你父母都健在,比起那些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人,你很幸福了。
"
"
嘁,"
陆茗眉哇笑一声,"
太遥远了,索马里还有难民呢,又关我什么事?"
"
如果你身边就有一个呢?"
陆茗眉伸过头,凑到时经纬眼前,他心中猛然一动,几乎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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