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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凌千帆觉得很累,阵阵无力涌上脑门,他无奈地叹道:“如果贝菲有这么多不好,当时你为什么要送杨越出国?”
凌玉汝顿时哑口无言,“那个时候我……”
“你被千桅戳中痛处,所以想弥补我,可没多久你又后悔了,故伎重施——是你派人到怒江去恐吓贝菲,是你让人趁我不在骚扰贝菲,姑妈——
你还要再把贝菲逼死才甘心吗?”
“你说什么?”
“姑妈我累了,”
他艰难地撑着窗棂,心湖苑里的柳条抽了新枝,他好不容易复苏的希望却难逃寒冬,“我就想找个人,好好过日子。
不管有没
有贝菲,我都很爱这个家,可是……姑妈,我不是铁打的。”
他挂断电话,半小时后姑妈又打过来:“贝菲在云南出事,你也要怪到我头上……”
他拿着话筒,许久都无法再说出一句话来,等电话那头清净下来,他轻轻挂上话筒——他已没心情去解释太多,还需要问吗?姑妈的脾气他再了
解不过,她无非是要拨动贝菲心里那根弦,那根弦越拉越紧,直到贝菲无法承受,主动放弃。
那时他再无半句话可说,就算他能力挽天河,也无法驱
散在贝菲心底扎根发芽的恐惧。
没想到那些压抑许久的话会脱口而出,他知道那些话伤人,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认定贝菲,家里愿意祝福他们最好,不愿意他也没有办
法。
贝菲休养了大半个月,去医院复查,移位的地方复原良好,他难免愧疚,却不敢开口和她道歉。
贝菲本就对他姑妈有隔阂,要是知道了原委,以
贝菲的性子定要闹个天翻地覆。
医生说再过一周就可以拆石膏,贝菲在家里闲不住,闹着要去上班,凌千帆自然不肯,贝菲挽着他的衣袖学会撒娇耍
赖:“你再不让我出门,我会抑郁而亡的。”
凌千帆在她额上敲个栗子:“你会抑郁,全天下都是林妹妹了。”
贝菲歪着身子蹭蹭他,她身上丝质的睡衣触感光滑,□的半截脖颈,因常年日晒呈浅麦色,却勾起他别样的遐思。
倾身下去,却看到屏幕上的地
图——新藏线的地图。
他凝起眉默然不语,贝菲扭头看了眼地图,眼睛笑得弯弯的,闪动着狐狸般的光芒,“你要是不答应我去上班,我就自己去新藏线了!”
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片刻后又牵着她丝滑的衣袖轻叹:“别拿这种事跟我开玩笑,”
贝菲苦着脸,一会儿做西子捧心状,一会儿扯着喉咙唱
“花谢花落花满天”
,凌千帆只得挂白旗投降,许她第二天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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