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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屿迅速低下头,贴在宋璟珩耳边低声问:“刚刚那个人是不是在盯着我们?”
“是。”
宋璟珩脸色微沉,拉开厢房的门,站在玄关处放他下来,“别担心,清明过后我会想办法把他们送回老宅。”
石屿收伞的动作一顿。
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这待到下个月,或许明天一觉睡醒就回到未来,连连摆手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不出门就行了。”
“可是我还想让你以后在院里教我画画,就像之前那样。”
呵,这人想得可真远,石屿清了下嗓子,刚想说自己很久没动笔了,宋璟珩蓦地扯下他湿透的围巾,顺带用袖子擦了下他颈间的雨水。
石屿蓦地身体一僵,想说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他轻咳一声,转身上楼,脖颈莫名有些发烫,他不自在地坐到沙发上,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
宋璟珩拉上透光的白色窗帘,挨着他的肩膀坐下:“在想什么?”
“没什么。”
石屿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视线落在挂在窗边的干花上,岔开话题:“你挂在墙上的是什么花?”
“黄玫瑰。”
宋璟珩的不停地摩挲着左手的无名指,上面空荡荡的:“黄玫瑰的花期很短,一般花朵开三天左右就谢了,最先枯萎的是外围的花瓣,最后才是叶子。”
石屿“哦”
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所以,这叶子蔫得都快能泡茶喝了,你为什么还不扔?”
宋璟珩侧了侧身子,凝神望着他:“因为是你送的。”
四目相对的瞬间,石屿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耳朵嗡嗡地响,他咬着下唇,不自在地别开脸。
风从木窗的缝隙钻进来,纯白的窗帘扬起一个角。
眼前场景忽然感觉很是熟悉,不像是出现在梦里的画面,反而更像是遥远的曾经,真实发生过的片段。
石屿按了按太阳穴,想把这种奇怪的感觉赶出去,“宋璟珩,我们认识多久了?”
不知怎的,他的记忆愈发混乱,下意识道:“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在这间屋子里住了很久的错觉?”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一阵夏日骤雨般迅猛地砸入宋璟珩的心头。
宋璟珩怔愣一瞬,匆忙上前握住他手腕,“你是想起来了什么吗?”
没由来的接触让石屿的心脏的跳动更严重了,扑通扑通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他飞速抽出手:“没有。”
宋璟珩的眼底闪过一丝怅然:“民国十三年,我娘出殡的那天,你突然出现在南山,把我从劫匪手里救下。”
胸口有些闷,石屿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缓缓地点了一下头,盯着自己的掌心。
记忆仍是一片空白,和宋璟珩有关的一切仿佛都被人刻意抹去,连同他的名字,都在心底激不起任何波澜。
“石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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