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好的。”
“你可知道,爷爷的父亲是谁?”
墙上的黑影随着摇曳的灯光晃动,似鬼魅般吓人。
“曾祖父?是谁?”
“爷爷的父亲,就是名扬天下的古镜派长老,路之山!
你可曾听过?”
路云飞满是皱纹的脸霎那间柔和,双目溢出光彩。
文荆呆了呆。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书里没有写?
《众生之劫》里,路云飞是个炮灰,正文介绍他养孙夺舍的事不过一句话,对于他的身世毫无交待。
一个炮灰,怎么来头如此之大?那路之山是五大门派当中唯一的木系天灵根,不到一百年便进入金丹期,竟然是这老鬼的父亲!
路云飞的双目又黯淡下来,露出难堪痛苦之色:“可惜我资质不佳,从出生以来,他的眼中只有我的三个兄弟,从未正眼看过我,连教训责骂都不曾有!
荆儿,爷爷的痛苦,你知道吗?”
文荆默默垂下头,没有说话。
路云飞激动着:“我不服,我也是他的儿子,凭什么他这样对我?我弟弟十五岁时练气十层,将他惹得一阵大怒,骂我弟弟没出息。
可是我二十岁了,他却连我的修为也不知道!
总有一天,我要扬眉吐气,叫他悔不当初!
叫他看看这个、连名字也叫不出的儿子,如何——”
说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文荆沉默着,动也不动。
路云飞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黑黝黝的牌子,似金非金,似木非木。
他的眼角挂着泪痕,脸上的线条柔和,竟然又恢复之前的和蔼。
路云飞轻轻握住文荆的手腕:“荆儿,爷爷等下要做一件事情。
倘若爷爷死了,你可以拿这块令牌去古镜派找你爷爷。
他虽然不见得记得我,但你也算路家的后代,他不会不管。
更何况,你的资质——”
说到这里,路云飞贪婪地看着文荆,双目流转,又隐隐发亮。
文荆在心中冷笑。
路云飞若夺舍成功,自己的小命不保。
路云飞若夺舍失败,自己还要千里迢迢给他家中送牌子,报丧事!
他望向路云飞的手,那枯枝一样的手指,似要把自己身体里的年轻都吸走。
“荆儿,你听到了吗?”
文荆缓缓将手腕抽出来,轻声说:“怕死之心,人皆有之。
现在我总算知道爷爷想夺舍的原因了。
可是我、我从——没遇到过像你这么恶心的人。”
路云飞呆了一下:“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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