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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礼昌自嘲道:“对我而言,我的这一天已经完了。”
拍了拍衣摆,正准备离开,冷不丁的听到屏风后悉悉索索的响起了走动声,他一震,下意识的就收回了脚步。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屏风之内。
从镂空的玉石之间可以看到少女婀娜的身姿,这边的陈礼昌喉间仿佛卡了一块石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人影,一会儿,才讪笑道:“你来了。”
那人影动了动,道:“我想问你一句话。”
陈礼昌靠近一步:“你说。”
那人道:“放弃世子之位,你我远走他乡,可愿意?”
陈礼昌倒退一步:“你……”
“你只说,愿意,还是不愿意。”
陈礼昌不答,他无法回答。
世子之位,岂是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他的娘亲只有他一个嫡子,他放弃了世子之位,不就是逼得他娘亲舍弃武阳候妃之位吗?
对于屏风后的少女而言,陈礼昌的沉默就是回答。
她深深的叹息:“是我天真了。
失去了世子之位,你又还剩下什么呢,只怕是性命都朝不保夕了,更别说与我浪迹天涯。”
“你走吧!”
她说,“不要来了,我们根本就是有缘无份。”
“德茗,”
他唤住她,“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我的事情,与我的世子之位又有何干系?”
“是没有太大的干系,”
江德茗说,“只是,我真的不适合嫁入陈家。
我做不到自己把自己锁在深宅后院,一天到晚的与众多女子为伴,为了一只簪,一句话,一份荣宠而去出卖自己的自由,去与人争斗,争先卖笑。
我不喜欢尔虞我诈,不喜欢争风吃醋,不喜欢逢场作戏,更加不喜欢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家人处于生死边缘。”
江德茗轻声道:“我是小门小户的姑娘,心眼小,眼光短浅,胆子如鼠。
我不愿意为了你而委屈自己,所以,你也不用因为方才的问题而自责。”
句句都是她江德茗的错,句句都与他陈礼昌毫无干系,说得真的比唱的还好听。
陈礼昌原本心如刀绞,听到最后几乎是冷笑出声:“你最近又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野史?”
江德茗疑惑。
陈礼昌继续讽刺她:“叫你不要看那种胡编乱造的杂说,那里面爱江山更爱美人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天底下哪个男子会真的为了区区一个美人而放弃用白骨和鲜血堆成的江山!
当他的热血都白撒了吗,当他的雄心壮志都被狗给吃了?我告诉你江德茗,我会娶你!”
“啊?!”
“告诉你,我可不止‘武阳候世子’一个头衔,我以后还会是新皇的宠臣,是朝廷里数一数二站得住脚的能臣!
你就等着我用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吧!”
江德茗气呼呼的跑出来,指着他嘲讽:“你才看多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话本呢!
你以为你是王?八啊,振臂一呼就有无数的奇人供你驱使,给你扫除一切障碍!
你以为新皇是谁是你说的算啊?你以为凭着你的那点微末的本事,说能够成能臣就能够做能臣啊?你以为朝廷是你陈家的后院啊!”
陈礼昌霍得把她压在柱子上,狠狠的吻了下去:“一天到晚跟我斗嘴,我让你说。”
“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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