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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云上位很快,只差禀报老太太了。
有些事情,明明可以问其余的丫头,我都将祥云叫过来问,祥云对我说的越多,她便越不好与我扯清关系。
只有在她看来,我和她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我才能信赖她。
这日,我将祥云叫到自己面前,问道:“二爷病了这么些时日,请的是哪家大夫看病抓药呢?”
祥云答道:“二爷原本是请的宝中堂的老大夫看病。
不过,大奶奶的胞兄是在朝廷为官,据说来了个洋人,懂西医。
后来,就是大奶奶的胞兄去问洋大夫,为二爷讨的方子。”
又和大奶奶有关,我心里一紧,问道:“看了西医后,二爷的身子有没有好起来?你可知那个药方?”
祥云摇了摇头,说:“回二奶奶,二爷的病并没有好起来。
那洋人开得方子与宝中堂的大夫开的一样,更是强调了二爷在身子恢复前,做好一直卧床,说是怕伤了骨头。”
怕伤了骨头?整日躺在床上不动弹,骨头就能好了吗?
不过,据我所知,西医与中医的医治方式完全不同,怎么会开了相同的方子?尤其是必须卧床这一点,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难道,那洋人根本就是个西贝货?或者……
我挥了挥手,叫祥云退下。
这才发现,事情根本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不是我想在姜府顺利地过下去,就能顺利。
二爷的身子,绝对有人不希望他好。
如果,我能离开姜府的话——姜府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么多,我忽地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更何况,现在的朝廷已经是强弩之末,过不了几年,就会改朝换代、战乱连连。
姜府搬至上海之后,也是元气大伤。
我倒不如早些为自己考虑,存点私房钱,过过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
反正,我也不算是一无是处,懂得一点西医,会刺绣。
或许,我开个绣装,或许,我做个小护工。
可是,每一次看到二爷那么小心翼翼地对待我,我便觉得利用完他就抛开他实在是有些残忍。
每一次,二爷只要看见我,笑得如同春雪初融一般,满是柔柔的阳光,叫人心里也软了。
或者,可以将二爷一同带出姜府?那除非是老太太去世了。
据我所知,老太太去世的时间还早着呢,怎么也是十几年之后。
我心里有些烦躁,只能暂且按下这些不去思考。
日子是一天一天过来的,事情是一步一步走的,我不必太着急。
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有了一具健康的身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二爷每日有下人们的搀扶下地走走,又多晒晒太阳,脸色好了许多。
身子骨儿,似乎也强健了一些,偶尔能自己扶住橱柜站着。
不像先前,只要没有搀扶,便软成了坍塌的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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