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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的诗句,便是放在芙蓉宴上,吟出也能博得一片喝彩。
没想到天封竟也有这般风流雅致的人物。
宁王素来是喜色之人,饶有兴味的眸光朝上游方看去,但见人影绰绰,无数彩衣人影,或带着蚩尤面,或拢着饕餮面,也有青鸾与凤凰。
谁也认不出谁,更枉论从这么一堆人中,辨出提句的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许是二人只看不题,旁边有学子文人不耐烦地嚷嚷起来,“你们到底提不提句,别败了大家的雅兴。
本公子可是有忒好的句子!”
又有人趁乱起哄,“我看这两人恐怕根本不会提句吧。”
“既然不会,来这儿凑什么风雅,快快把条儿拿出来!
让爷儿教教你们如何提句!”
都是些文人墨客,戴了胡头,遮着颜面,既是说的话却越发狂妄不堪起。
宁王原就不是好脾气的主儿,面上当即拢上一层寒冰。
他看着刘盈,寒声问:“小刘夫子觉着如何?”
刘盈一愣,实在没想到他竟把自己提溜出来了。
她从来就不是个好出风头的人,此时面色,显是有些为难。
一见她为难,立刻有人鼓噪道:“她一个妇道人家,又知什么。”
“小姑娘家家的,连胡头都戴不起,能提出什么句子,甭提是断句品?”
诸人七嘴八舌,宁王嘴角勒出一道弧度,似刀锋破开寒冰,那笑意委实有些凛冽。
宁王不看众人,对刘盈道:“与一群天封的俗子比试,也难怪小刘夫子没甚题句的雅兴。
若是别个句儿,便是提了上去,高低立见,多没意思。”
语气轻鄙,立刻激得群情激越,所有人沸沸扬扬,扬言要一较高下。
刘盈想退缩,宁王立刻低声恐吓:“小刘夫子,胡家的小子能帮你办成件事,本王也可以翻掌毁了。”
刘盈知他说的是什么,心下陡地一寒。
她猛然抬头,但见宁王神色冷然,并非说笑。
她咬碎一口银牙,原想潦草混过,又见宁王似笑非笑拈起青鸾面,轻柔为她戴上,低沉的男嗓,带着说不出的凶狠厉杀,在耳畔沉冷响起:“他们要比什么,你一律应下,若是输了……”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刘盈也知什么意思。
如今,是退不得,只得进。
天封百姓越聚越多,越聚越密,纷纷举着火把,高声鼓噪,“斗诗!
斗诗!”
当年皇都的百姓,虽未经历过百花争鸣,诗词文赋的争奇斗艳的锦绣盛朝,却听老人们说过当年诸子泼墨淋漓的潇洒,骨子里还隐着些许狂妄。
如今,听了宁王的话,自然个个都不服输。
诸人摩拳擦掌准备让宁王好生瞧瞧天封文人的厉害,刘盈站在当中,火把照亮了她的模样。
那青鸾面,从额顶罩下,遮住了眉眼,只见得她尖尖的下巴,在火光中泛着白玉似的寒色。
她道:“比什么?”
从祭坛上,缓缓步出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原是今日火把节上祭鬼神的法师。
老法师耳力颇好,纵是在祭坛上,也听见宁王是如何高声讽刺天封百姓。
事关天封的面子,自是马虎不得,他步下法坛,一举双手,聒噪声立刻止了下来。
老法师沧桑的嗓音缓缓道:“这位公子额角峥嵘,听口音,不似我天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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