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我不过有这个想法,仔细想来,还是兄的想法为是。”
梁山伯不知道她为什么有此一驳,他只好付之一笑。
于是打发四九与银心把房子布置起来。
因问起四九的屋子。
他道:“出房门左边便是。”
祝英台问银心道:“可有什么不便当地方。”
银心道:“倒没有什么不便当,只是壁缝多些,四九哥若从壁缝里张望,怪有不便。”
四九道:“哟!壁缝多些,怕我由壁缝里张望,张望要什么紧呢。
壁缝张望,和打开门瞧,有什么两样呢?”
祝英台点头道:“你这话说得对。
他自小有个毛病,怕人家私瞧,这样会感到周身不痛快。”
四九道:“既是那么着,我不瞧就是。”
他两人口里说着话,手里做着事,不到半上午,房子布置已经就绪。
各人长案,都靠窗户。
梁山伯对两株大樟树,满院青苔,只是阴凉爽快。
而祝英台环境又属不然,她窗外一百多根竹子,那长的几枝,带了绿色,直压到她窗户台上。
尤其下雨以后,竹梢比屋脊还高,那滴笃响的雨点,正好打在青苔上,好看煞人。
那两株大柳树,也正好长阴遮日,阵阵凉风袭人。
这里两人读书,浑浑就是一正午。
晚上点烛攻书,倒过了个自在。
过了一些时候。
梁山伯道:“小弟倒想起一件事。”
这时,祝英台正点了一支烛,插在铜制的烛台内,放在桌子角上,自己坐了看书。
就望梁山伯道:“仁兄,想起了什么事?”
梁山伯手一指道:“我们两间房,各点一支烛,未免过于浪费。
以后非有重要事情,可同在一案攻书,共点一支烛,仁兄以为怎样?”
祝英台不敢说不是,便道:“是的,以后可以俭省的地方,仁兄作主便是。”
于是祝英台便端了两只烛台放在梁山伯桌上,把原来烛吹熄了,两人对面坐下,温习他们的功课。
这梁山伯真是至诚君子,他说着省点一支烛,真是省点一支烛,等祝英台共坐而后,他依然温习功课。
两间房里共点一支烛,同坐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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