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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心靠桌子垂手站定,看了一看安人脸色,没有作声。
滕氏又唉了一声,然后走了。
银心隔了窗户,看着滕氏人影子,穿过后院,这就笑道:“的确,相隔三五天安人果然会来转弯的。”
祝英台缓缓坐起,把纷披乱发,扶着到耳朵后面,微笑道:“今天看员外和安人又商量出什么办法。
至于我们的办法,那倒很简单,不是放我们去杭外,就是假挨饿。”
银心听到假挨饿,也扑嗤一声笑了。
约过两三顿饭时,菊儿捧了一碗莲子羹进来。
银心道:“我本说去端的,小姐说,什么东西她都不吃,不用去端了。”
菊儿将这碗莲子羹放在桌子上,碗里还放着一把银羹匙,她搓着两手道:“小姐不吃不成啦。
由生莲子放在火上去熬,安人都让我看着。
莲子熬得稀烂,你想,这要多少工夫。
小姐你若是不吃,安人又要说我作得不干净了。”
银心笑道:“好甜的嘴,小姐果当吃两口。”
于是就走向床面前,轻轻叫了几声小姐。
祝英台睁了一睁眼睛,坐起来向菊儿点了一点头道:“我恍惚听说你送吃的来了。”
菊儿指着桌上一碗莲子羹道:“那不是吗?”
因把刚才对银心说的话,又重说了一遍。
祝英台道:“好的,凭你这几句话,说得怪可怜的,拿过来,我尝一尝吧。”
于是银心捧了碗交给她手上,她拿起里面的银羹匙,舀了碗里几羹匙糖汁,送到嘴里尝了一尝。
菊儿还是站在床面前,右手抬起,将袖子衣服角,送到嘴里去咬着。
祝英台望了她道:“我喝一点糖汁,你心里觉得不够吧?好的,我还尝两颗莲子。”
就把银羹匙在碗里和去着,舀了两颗莲子,送到嘴里咬嚼了一会,勉强咽了,就把手里莲子羹交给银心,皱了眉道:“不能吃了,再吃就要吐了。”
菊儿看到祝英台那种要咽下又咽不下,不敢勉强,便道:“还是请郎中给小姐看看吧?这好的莲子羹都不能吃,两三天,肚里没一点儿东西,饿也要饿坏的。”
伸手在银心手里接过那碗羹对祝英台道:“小姐,你不吃,我可要回禀安人,这一碗莲子羹我也让安人瞧瞧。”
祝英台点子一点头,鼻子哼了一声。
菊儿告辞了,两手捧着那碗,回到上房,把那碗莲子羹放在桌上,就把祝英台喝点糖汁都难下咽的情形,细说了一阵。
滕氏坐在长桌边,对那碗莲子羹一瞧,叹口气道:“熬得这样稀烂的莲子羹,动也未曾动,又端了回来,什么东西,才合口味哩!”
菊儿道:“小姐恐怕是一点心病。”
滕氏默然,见那碗莲子羹还在桌上,叫菊儿收掉,心里想着,还是同老伙伴商量商量吧。
这日晚上亮灯许久,祝公远方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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