杌子墩子,亦宋初始有),她可不坐,泪痕满面,扶着桌面,起身向床上一歪,便倒下去了。
滕氏连忙走到床面前,将手扶着她身体道:“哎哟!你就这样歪在床上啊!就是要睡,也当好好儿的躺着,盖上夹被啊!
银心听着,也走了过来,两手伸过来搀扶。
英台也不理。
将两只腿伸着在床外一阵搓揉,胡乱将两只鞋子搓揉掉了。
自己将身体随便顺过来挨着枕头睡了。
把折好的蓝绫夹被,牵扯过来盖了腿。
这就对母亲道:“现在是睡觉的样子了,你老人家可以走了。”
滕氏看她脸上,还有泪痕,便道:“你爹爹虽然管你,可是仔细想来全是好话啊!”
祝英台虽听到母亲这样说,也并没回驳,一个翻身向里边躺着,算是睡了。
滕氏发呆一阵,随后叹口气道:“唉!这个时候劝也不是容易劝的,随她去吧。
小菊儿同我一路到前面去,这屋里交给银心了。
银心,你记着,小姐要吃什么东西,你到前面去问我要。”
银心站在床边答应是。
滕氏又看了一遍,然后又叹了一口气,自带菊儿向前面去了。
祝英台睡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银心挨着床边问道:“打盆脸水来你洗脸吧!”
祝英台道:“不用,安人哩?”
银心道:“带着菊儿回上房了。”
祝英台把夹被牵开,人坐起来道:“真是够气人的,但是这还是刚开头呢。
除非我说是不上杭州了,他也就不骂了,也不发脾气了。”
银心笑道:“这样说,你就死了到杭州去攻读这条心吧。”
祝英台道:“那为什么?就为了员外(注:员外称呼,见于《旧唐书》。
晋时,好像还没有。
不过临时还找不出同样的称呼,只好根据戏剧唱本,照旧使用)发脾气吗?我现在房里床上躺着,就说有病,大概三天两天,母亲会来转弯的。”
银心道:“那敢情是好。
我从今日起,无论对内对外,都说小姐有病,他们送了三餐饭来,小姐尽管不吃,我私下给小姐买些可口的食品,背了他们吃,慢说三天两天,就是十天半个月,也不妨事。”
祝英台点点头,就照银心法子办。
于是银心由这日下午,到次日上午,就急急忙忙,向滕氏报告:“小姐什么东西都没有吃,似乎胃口不好,摸摸她的手,有时候烫得沸热,有些时候,也和平常一样。
问她哪里不好过,她说,头有些晕。
我看,还是你自己去探望一下子吧。”
滕氏听说,立刻向祝英台房走来。
本来人走到这绿荫荫的院子里,就恍惚有一种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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