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瞬不瞬的,直到那少年缓和了神情又默不作声地猫了腰蹲坐在车辕上。
才策马上前,用马鞭敲了敲车厢。
车帘应声撩开,露出飞雨的笑脸,“贵主,可是饿了?”
李元笑笑,使了个眼色,飞雨已经自食匣中取了几块点心递到她手上。
目光转处,虽然那少年仍是无动于衷似的,可喉咙却不自觉地咽了一下。
显然是闻到食物的香气而有些心动。
李元挑起眉,也不说话,直接把那包着点心的手帕丢在他身边。
少年扭头,警觉地看着她,下意识地缩了下身体,虽然眼角也偷着瞄了眼那手帕,却仍板着脸不去碰。
李元嘴角飞扬,似笑非笑地睨着少年,冷冷道:“你若是不吃,扔掉便是。”
说罢,便催马向前,竟是看都不看那少年。
昆仑少年垂头抱膝,默默地望了李元的背影一会儿,才低下头去看着那手帕。
那是一方绣着花的丝帕,因里面包着点心,帕子上便浸上了些油渍。
淡淡的油黄,象是绣在帕上的小小花朵。
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少年左右偷瞧了瞧,突然动作飞快地抓起帕子,捧着帕子里的点心往嘴里送。
隐约的,听到车中一声低笑。
他的脸上一热,动作僵了僵,却立刻便狼吞虎咽起来,旁若无人的狂狷。
“元元,你这莫不是这就要调教烈马了?”
薛崇简笑着凑近,眼角又往后面瞥去。
李元冷眼看他,却是不答。
薛崇简讨了个没趣,却又不愿就此走开,只讪笑着不吭声。
马过长街,眼见快近安上门,却有两匹快马飞驶而来。
薛崇简本就是个好事的,见此情形立刻上前喝道:“什么人,竟敢长街纵马?!”
话才喊完,他却突然挑眉笑了,“这不是陈医正吗?怎么,莫不是哪家贵人病了?”
那一缕微须年在三十左右的男人勒住马,拱手为礼,才打过招呼,另一骑上的小宦官已经急道:“我说陈大人,您就快着点吧!
我家小公子可等不及。”
薛崇简一瞪眼,那小宦官吓得收声不语,却仍是哭丧着脸。
陈医正瞥见薛崇简一脸兴味,忙压低了声音道:“病的是安乐郡主家的小公子。”
“咦?”
薛崇简一惊,也不再多说:“陈医正请。”
那陈医正一拱手,拍马而去。
薛崇简却是摸着下巴道:“奇怪,刚才在唱卖会可不曾见李裹儿有什么异样啊?难道她都不关心自家那个早产儿?”
李隆基闻声,险些笑出声来。
和薛崇简不同,他虽然也未行加冠礼,可却早是开了荤的。
对男女之事清楚得很,又早从小道消息里知道那个说是婚后六月就早产的孩子根本就是足月所生。
安乐和武崇训那么点事儿,宫里是个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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