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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裹儿大怒,就是随她坐在车中的侍女杨花也惊叱道:“这薛二郎好生无礼,怎么竟敢冲撞郡主车驾。”
同车的另一婢女柳絮瞥着李裹儿的面色,悄悄去拉杨花的衣袖,淡淡道:“郢国公少年心性,咱家贵主大量,岂会真个同他计较。”
杨花未曾会意,只当柳絮又是在与她唱反调,便撇嘴哼道:“不过是仗了太平公主的势……”
她一句话还未说完,李裹儿便猛地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寒声喝道:“小小奴婢,哪个给你如此大的胆子,竟敢非议贵主!
?”
杨花吃痛,又惊又怕,忙俯首哀告连连,可心里却不免奇怪。
她所说所做还不都是照着她家郡主喜好?怎么好端端的今日却被责打。
李裹儿也不看她,只是双手垂在膝上,紧紧地捏在一起,体质着沉默。
柳絮忙扯了下杨花,以目示意。
杨花止了哀求,眼珠乱转却仍是伏首不起。
一时间,车厢里便陷入沉寂。
马车一停,杨花便立刻起身跳下车去,也不去取脚踏,直接便伏在车下。
因穿着袒领襦裙,胸前一片雪白闪得几个正回头望过来的穿着袷衣、士子模样的青年男子双目放光。
只是待车上那踩在那俏丽侍女背上缓缓下了车的丽人一现身,便再没有人去看这伏在车下现出大半酥胸的侍婢。
这些士子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人,可饶是如此,看到面前这丽人,犹自赞叹不已。
但见她云鬓如鸦,眉若远山,目如寒星,唇似春樱,再加上丰满妖娆的体态,亭亭玉立,一身锦绣,望若仙子……
凡是读过几本书,自恃熟读《诗经》的,大多风流成性。
如今见了这样的美女,自然免不了大发酸词,又有人悄声道:“这般妖娆体态,怕是刚刚生产过的妇人……”
声音虽低,却到底是被人听到。
被身后一声低笑惊到,那几个士子回过头去,看着那咧嘴大笑的少年,不禁一声轻咳。
虽然文人多风流,可对着陌生人,尤其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时总要矜持少许。
那少年一挑浓眉,笑道:“几位士子可敢当面去赞那妇人?我想她必会高兴,说不定还……”
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只暧昧地低笑数声。
却是让那些士子立刻动了心,竟真地遥望着那美妇你推我攘,想要近前。
“莫要胡闹了!”
一声低叱,让几个人猛然回头。
见是一个牵着一小童的俊郎青年,虽未着冠,可神情间却颇为成熟。
只是一眼,几个人却不知不觉地安静下来,只是一静之后,他们便有些醒过神来。
恼道:“干卿何事,要来喝斥于吾等?”
那青年扬起眉,还未说话。
一旁随在他身后的一个清丽少女已经出声喝骂道:“不知好歹的蠢人!
看不出我三郎哥哥是在救你们性命吗?敢去招惹安乐,不把你们扒成皮都算你们命大!”
乍闻此言,几个士子脸色一变,如闻蛇信之声,慌忙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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