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交通协管员上前将她扯到辅路,那姑娘才眨了眨空洞的双眼,低头说了句什么。
戏剧性的一幕,短暂地吸引了容慎的视线,但并未引起他的过度关注。
想来,也许只是个偶遇不顺的小姑娘,孤身站在街头发泄情绪的手段而已。
二十七岁的容慎,历经时间的沉淀,除了稳重而内敛的风骨,他早就失去了悲天悯人的心肠。
……
夜里八点半,安桐浑身湿漉漉地回到了云海路的老民房。
这栋房子有些破旧,外壁的墙皮因为年久失修脱落了好几片,就连二十平米见方的小院子也遍布着杂草。
安桐打开老式双木门的挂锁,穿过院中小径就进了屋。
刚脱下冰凉的外衣,手机传来了震动声。
是一条来自心理健康中心的短信,提醒她明天准时就诊。
安桐放下手机,无意识地开始发呆。
傍晚的下班途中,她知道自己的症状又发作了。
那种意识离体的混沌感觉根本不受控制,眼睛无法聚焦,无法行动自如,全身麻木而沉重,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安桐有些脱力地靠着沙发,视线望着对面的祭台和墙上的黑白照片,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错觉。
……
第二天,早八点。
香江市私人心理健康中心就诊,这里是私人开设的医院,就诊记录不会与公立医院联网,隐私性极佳。
安桐按照前台接待员的提示,绕过走廊来到了左侧的接待室。
她轻轻敲门,听到里面的回应,便推门而入。
不同于上次就诊时的暖色调接待室,这间房里的色调偏冷,入目皆是灰白。
安桐略略扫过四周,视线停在了窗边的位置。
一道挺拔伟岸的身影站在秋日阳光中,白衬衫和黑西裤经典搭配,既稳重又不失格调,同样也是心理治疗师常见的打扮。
男人拿着手机,似乎正在通话,落满阳光的白衬衫柔和了他侧面的轮廓和棱角,气场看起来沉稳而内敛。
安桐没有出声打搅,拿着就诊单站在宽大的桌边耐心等候。
这时,男人收起电话逆光转身,看到安桐,眼底有刹那的惊讶闪过,“有事?”
男人的音色偏低,含着沙哑的磁性,修长的体魄逐步而来,平白给这‘接待室’增添了一抹压迫感。
安桐抬手递出就诊单,刻意忽视男人身上看似内敛却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气魄,“你好,我来取心理测评报告。”
话音方落,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下属程风探头进来,面色紧张地说道:“九爷,抱歉,前台说她走错……”
容慎轻瞥了眼程风,手腕微抬,“无碍,你先出去。”
程风一脸懵逼地望着男人,静了几秒,随后动作机械地转身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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