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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一抽:“唐唐?”
多闹心的称呼。
“闺房里,为夫觉得这么称呼甚是亲昵,可喜欢?”
“喜欢!”
违心的喜欢也是喜欢。
“那这眉毛如何?”
她接的极其顺溜:“好,非常好。”
正要去取镜子的虞王孙闻言扭头瞧见她端起笑靥一边晃悠着脑袋按摩脖子:“公子画的很好看,跟花似的,真的。”
“……”
虞王孙缩回手臂凝视一会:“说起花,不如为夫再给唐唐额上点一抹鹅黄吧,让我想想画什么纹好?”
唐桃儿胸中开始默念三百遍阿弥陀佛,从内心把公子礼拜一番后总算擎出了一张恭谨和顺的脸,“不必了,真的不必了,夫君画眉画得那么好看,再点朵花太热闹反而遮掩了,是吧。”
虞王孙摸着下巴琢磨了下:“唔,喧宾夺主确实不好,还是唐唐说得有理,唐唐果然英明。”
唐桃儿瞧着若有所思的虞王孙,在白日里看,这张脸,虽然少了昨夜的妖气,却依旧美得不是人。
她脑子里不由冒出句刚进丰陵听到过的一句话。
生不见皇帝,死不见琅邪。
平生见不着皇帝是情有可原的,死前连琅邪公子都见不着,那就是一生遗憾。
不过就昨晚上来说,她对这句话的阐述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
她觉得那句话应该理解为,生见着皇帝是可以盼望的,琅邪公子死都不要见着比较好。
可惜为了小三子,她当时没想那么多。
一入侯门深似海,现如今,她这算不算入了海?
瞅瞅这位端着一往情深的模样,她觉得这入海入的满深的。
照着昨夜那架势,她要全身落跑的可能性跟她到底是不是承恩一样,云山雾绕的,没个靠谱点的感觉。
鉴于她那过一日算一日的宗旨,相信琅邪阁饿不着她,她这人好养活,不挑吃不挑穿,相当的不愁人。
现如今她就有点烦恼两件事,一件比较小,就是刚才公子说昨晚上那事,她死活记不起来,也不知这生猛过了是怎么一回究竟,更不知他俩这生猛了一回会不会整出个人命来。
可是鉴于她和一群孩子睡一起也有一整年了,里头不乏男娃,也没见整出什么零碎,虽有些头疼好像还是可以忍耐的,于是这事,可以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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