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回来时带着一颗破碎的心。
他谈过一次恋爱,跟女友分手了。
然后有天,他装着极偶然地在静好下班的路上遇见。
他开一辆银色的福特。
在静好身边刷地停下。
静好错愕。
他摁下窗子,“进来吧,我送你回家。”
好久不见,周岁安成熟了不少,原本瘦骨伶仃的体魄强健了起来,皮肤也没那么病态的白了,下巴上居然还有一层青色的胡子茬。
静好忽然想起早前,他因为胡子少,被同学嘲笑娘娘腔,就抿嘴乐起来。
周岁安瞄她一眼,说:“笑什么?说出来,与民同乐。”
静好说:“听说你放弃了北京的工作,为什么啊。”
岁安说:“放弃就放弃了,哪有这么多道理。”
“也是。”
静好点头。
岁安问:“在A局做什么?”
“办公室打杂。”
“办公室好啊,领导身边的红人,提得快。”
“就是冲着这个去的。”
静好说。
其实不是,瞎侃嘛。
“伯伯身体怎么样?”
岁安又问。
“还成。”
静好回。
他爸爸去年去了一趟外地,回来后不久就中风了。
“改天,不,就这周吧,我去看看伯伯。”
岁安说。
周六,岁安来了。
许姨杀了一只老母鸡。
许姨是他们家的保姆,父亲中风后,一直是许姨在料理。
姚家楼下有个独门的院子,许姨养了几只鸡,说是市面上的鸡蛋都有激素,根本没法吃。
静好本是反对的,因为鸡们大多不讲文明随处拉屎,生个蛋还非要表功似的咯哒叫不停,搞得同住的好几家颇有怨言。
然而,她干涉不了太多。
中风后,父亲就像孩子一样依赖起许姨。
有时候许姨回家,他就会六神无主,坐在轮椅上执拗地朝着窗外,一整天闷闷不乐。
要等到许姨打从窗前归来,脸上才会闪出如释重负的雀跃神情。
静好只有去做同住人家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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