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她妈妈也是这个名字。”
“她还有妈妈啊,当然,没有妈妈,她怎么生出来呢?她爸爸是谁?”
“这个嘛……”
我不好厚颜无耻地说是我,欺骗Z幼小的心灵。
“那就让我做她的爸爸吧。”
Z看我犹豫,连忙把这个权利与职责放到自己身上。
我也不好意思跟他夺,点头,“成。”
Z抱着猫,啃我带去的鸭脖子。
一抬头,看到门口挤了很多病人的脑袋。
他呆一呆,就把案头一袋鸭脖全拿过去,一人一个,直到全部分完。
“你呢?”
“我不饿。”
他拍着油腻腻的手,望着我笑。
我全部看在眼里——Z的认真,Z分发完后的愉悦——他的笑还是傻乎乎的吗?不是,我觉得比雨后的阳光更晶亮更洁净——一股热浪在我五脏六腑冲决,再爬上身体各处,我仿佛在经受着一场缓慢的、没有痛苦的蜕变,就字一瞬间,我真切明白晓苏那句话背后的意思——我不会爱一个只顾着自己的人。
下次去的时候,我让助手帮忙,采购了满满一车子的食物,我跟Z一起分发给病人,有病人学我们的样子再分发给其他病人……爱心跟你病菌一样也会传染,大家都以助人为乐。
我们都呵呵呵呵地笑着。
中午的阳光明晃晃地落下,笑声似乎也披上了光泽。
我觉得病人的生活太单调,拨款在院子里按了篮球筐,达了乒乓桌,我教他们玩,他们有些行动机能有异,没法按规则出牌,但不妨碍大家游戏的快乐。
快乐也是会传染的。
从医院回市区的时候大多已到了晚上,行走在告诉路上,打开顶棚,可以看到深蓝的天空,缀着宝石一样的星星,山腰上四散着火柴盒一样的房子,灯火连缀在一起,像一条璀璨的珠子。
风舒缓地吹,拂去了一天的暑热,停歇在心上,是经久不息的惬意的凉。
我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神清气爽过。
当我明白过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快乐。
晓苏曾说,我不知道什么叫意义,但是当我感觉快乐的时候,大概就是有意义的吧。
确实如此。
车子下了高速,进入南四环。
晓苏说:我最近在学车。
明天要考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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