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脸色不愁苦,难道这样的日子竟是他的渴求?
他听到响动抬起头,手里敲击的搪瓷盆猛然停住。
我们就面对面站着。
他歪着头看我,看人的眼神,还是那么温良、清澈。
在这具抹黑的躯体下,我看到以前的老师,我刷刷掉眼泪。
他却笑了,“你哭了啊,为什么哭?”
他不认得我了。
也许,我应该跟跟渺渺、小丁他们一样。
给他一点钱,安慰良心,走掉。
但我无法做出。
我跟他曾经有那么深的关联。
是他,让我知道什么是爱,是恨,是无常。
我依然记得我们最后在一起的那一幕,是我送他去火车站。
我们上了拥挤的39路,我们被人流冲向两侧,隔着人体树林,我试图向老师靠近,但怎么也看不到他,总是下一拨人又跟着有一拨人上,我们虽然明知在一个车子,却怎么也够不着。
那时候,我就感到了无助。
在火车上,我一直待到被乘务员赶下去。
我追着火车跑。
哭啊哭......是真正的离散的感觉。
在悲剧演出前,似乎总能找到预兆。
晓苏,不要哭。
老师他需要你。
“老师,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晓苏啊。”
我抹着眼泪,努力微笑,但肌肉在抽筋。
“晓苏啊......嘻嘻,你是晓苏,骗人......”
他还是傻笑着,又歪头看我,专注到带学究气。
我想起他有时候跟我辩论什么的时候,也会有这种夫子式的学究气,他是一定要用道理把一样事情说明白的,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老师结婚的原因,我后来从渺渺嘴里听到一些。
校长的千金在一个暑假跑去他家住了一阵,后来逢人就说。
老师的母亲觉得不能损人家清誉,再者女方家境又好,就极力成全。
老师从来都听他母亲的话。
但事实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也没办法了解了。
他开始困惑。
后来哇的一声,转身奔跑了起来。
“老师,你去哪里,等等我——”
我气喘吁吁地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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