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饭,我们吃自制的鱼头火锅。
写字桌上的杂物全部撤去,摆上电暖锅,接上插线板,然后由我们俩抬到床前。
我坐椅子,端木和Z并排坐在床沿。
他们看上去就像一对兄弟,而我是他们的家长。
这个念头让我比较得意。
鱼是病区食堂做熟的,放锅里烧热后,下菜就可以吃。
吃饭时候的劳动绝对有助于调节氛围。
我们三拼命地下,拼命地吃,几双筷子在书里搅来搅去,一直搅到洪湖水浪打浪。
“呵呵,呵呵……”
Z快乐得一直在笑。
而端木大多时候看我。
我埋头吃,小猫是最会享受的,它在桌子下把鱼吃饱后,就睡着我的腿往上爬,爬到我大腿,再拱到我肚子,死皮赖脸地贴近了,呼呼睡去。
“这是只小色猫,”
端木说,“我严重怀疑它的性向。”
“谢谢你。”
我对端木说。
风扇在头顶嗡嗡叫着。
屋子里流窜着出不散的西晒热。
“谢什么?怎么谢?”
端木吊儿郎当地看着我。
“嗯,你为Z做了那么多。”
“我可不为Z……别得意,也不是为你。”
他顿了下,柔声说,“也许一开始是为你,但后来不是了,我是为自己。
我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快乐。
每次从医院回去,我就感到像飞翔一样的自由、轻快,不是施舍带来的优越感,而是为别人做点什么的纯粹的快乐。
我忽然明白了,为自己是没有出路的。”
我很高兴端木有这样的认识,但故意摁了摁脑袋,说:“好像很深奥,恕我愚笨。”
“好吧,我就讲你听得懂的话,晓苏,假如我是你胸口那只猫,我会很幸福。”
Z这时候插上来,“我也会。”
“你会什么,兄弟?”
端木搭住Z的肩。
Z傻呵呵地说:“幸福啊,等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