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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了很久很久。
听到了海涛声。
他们到了河北境内。
他拐下高速。
又开了一阵,在一片小林子里停下。
他说:吃点东西。
我们到海边去。
她说好。
两人吃了点东西。
然后下车。
海一波一波涌着,像一头关在笼子里躁动不安的怪兽。
杂乱的树木在月光的映照下投下荒寒的影子。
几只海鸟掠过,无声无息。
语声脱下鞋子,踩着绵软的沙子向海边奔去。
奔跑的时候,风把陈剑的慨叹传到她耳中。
他在背诗。
大约觉得宇宙浩瀚,情怀激荡起来。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
语声,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慨叹宇宙的无穷,人类的渺小,不知多少人想将有限的生命发挥到极至,瞬间燃烧,留下璀璨的光芒。
语声,我也向往这样的境界。
语声……
语声站在海的边缘,挽起裤腿,一点点深入,水稍有点冰,但不久后就润泽起来。
正在涨潮,浪在月光的映照下,惨白着脸一波波扭动过来。
水是种奇怪的物质,时而柔若无骨,时而狂放不羁,时而温存,时而毁灭,这正像恋爱中的女子,游走于疯狂的两极。
语声默默地体验着,温润的触摸,撞击的摧残,泥沙在脚趾间流失的缠绵,白浪喷溅脸上的冰凉。
她又往里走了走,有一点点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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