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傅徵心不在焉,随口嘱咐傅荣在孟少帅身边安分守己,根本没留意过少年那始终追随着自己的执着目光。
一晃也不过区区三载,当年沉默又孱弱的麻雀已长成了能搅弄风云的枭鸟。
他为什么会在通天山上?
傅徵瞬间便明白了,因为他就是那个与“虎”
谋皮的四象营细作,小郡王傅子茂。
“你,你居然……”
傅徵的手高高扬起,到底没能落下第二巴掌。
傅荣跪在傅徵身下,竟笑了,他道:“父亲要打便打,儿子心甘情愿。
只是您身体不好,千万别为此生气。”
傅徵的手抖了抖,缓缓放了下来。
“为什么?”
他问。
傅荣依旧笑着:“父亲,您难道不懂吗?”
“我懂你是个蠢货!”
傅徵怒骂道。
傅荣往前跪走两步,手搭上了傅徵的膝盖:“父亲,我是为了您,您难道不懂吗?”
傅徵浑身一颤,原本就苍白的面孔更失血色。
他懂了,他可太懂了,他原本苦心孤诣维持的一切,都被傅荣的这句话打碎了。
“父亲,我知道您会生气,会愤怒,甚至会恨我,但我不在乎,我只想……只想让那老东西付出他该付出的代价!”
“住嘴!”
傅徵扶住额头,心力交瘁道,“你在通天山上待了多久?有没有人见过你?”
傅荣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难抑的喜悦:“父亲不必担心我,我知晓山中暗道,偷偷潜入。
虎无双至今不清楚我的身份,更不清楚之前一直与他联络的人是我。”
傅徵太阳穴突突直跳:“那孟伯宇呢?他是一无所知,还是参与其中?”
傅荣眼中微露轻蔑:“孟少帅只会打仗,这些事,他从不操心。”
“所以你就在他眼皮底下搞鬼?”
傅徵咬牙切齿道,“利用四象营偷赈济百姓的粮食,来扶持虎无双,还想利用虎无双抢大兴换防图。
傅子茂,你还是回去姓章吧,我可生不出你这吃里扒外的货色。”
傅荣全然不在乎傅徵这话讲得有多难听,他急切道:“父亲,我这么做都是为你,那些甘愿追随我的四象营将士们也是为你。
虎无双不过是个棋子,父亲,你要是不喜欢他,我立刻就想办法除了通天山。
你放心,我从未给虎无双透露过任何重要机密,这回,我这么做,也不过是……不过是为了父亲你!”
“为了我?你有什么脸这么说!”
傅徵猛地一锤床,指着傅荣语无伦次,“谁,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是谁?”
“没有人指使我,就像我说的那样,我和那些追随我的四象营将士们都是心甘情愿的。”
傅荣凄然一笑,轻飘飘道,“父亲,我们要把那老东西赶下皇位,让他为自己做过的事偿命。”
傅徵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年轻人,眼前阵阵发黑。
消失的粮草,筛子一样到处漏风的二十四府,四象营里的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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