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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董嘉禾住进这个小院儿里第一次进这杂物间。
杂物间面积挺大,但一侧堆满了各种物品,让整个房间的空间看起来有些拥挤,顶上没有吊顶,是原始的木屋顶,上面铺着并不细密的瓦片,木质结构上吊着一个不算亮的灯泡,灯泡的线被透明胶带固定在墙上,一直延伸到床边的开关。
床倒是和她们的一样,只是上面的褥子明显少了一层,看上去有些单薄。
屋里还有一张矮木桌,旁边配了一个小木椅子,上面摆着杨鸣谦的电脑,和一个从外面牵进来的插板,这插板还是他自己在小卖部买的。
杨鸣谦刚刚应该是躺在床上,头发被压的有些乱,大衣被搭在椅子上,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衬衣的扣子散开,满是褶皱。
他的眼睛有些红,声音嘶哑,“怎么了?”
董嘉禾将温水递过去,“今天谢谢你,你怎么样,我给你倒了点水。”
他让开路,“先进来吧。”
董嘉禾进去,将温水递到他手上,他没有拒绝,“咕嘟咕嘟”
几口就喝了干净。
“我,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董嘉禾转身想出去,却被拉住了手腕,“不用了。”
,他手上用力,将董嘉禾拽得靠近,他坐在床上,双手环住了董嘉禾的腰肢,将头靠过去。
董嘉禾挣了挣,没有挣开,又见他脸上满是疲态,已经闭上了眼睛,伸手探了探他额头,轻声道:“你很难受吗?”
杨鸣谦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
董嘉禾去推他的胳膊,“那你松开,我让阿婆给你煮点姜汤什么的,或者给你找点药。”
杨鸣谦的声音很低,手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不要。”
她有些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能小声哄着,像哄小孩子一样,“那你哪儿难受?要不要睡一会儿,睡一会儿会好点。”
她的手到处探了探,耳朵是红的,脖子也是红的,摸上去有些烧。
杨鸣谦将她箍得更紧,声音低沉的快要听不清了,他说:“董嘉禾,我一直,一直很难受,睡一会儿也不会好。”
他的眼眶有些红,里面夹杂着红血丝,看上去像是一副残破的世界名画,闭上眼睛的时候,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脆弱,像是一场大雨之后,潮湿的,阴沉的,满身水雾。
屋顶上的灯还是闪烁着,将他的脸照得时明时暗,董嘉禾站在原地,少见地有些不知所措。
半响,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抬起头,将自己鼻尖冒起的一点点酸涩堵了回去。
她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拉开距离,“你休息一会儿,我让阿婆给你煮点米粥。”
他依旧攥着她的手腕,看着她的脸,用视线描摹,几个呼吸之后,松开了手,也随之低下了头。
好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带着懊恼和烦闷,又有种难以描述得可怜。
等董嘉禾端着米粥进来的时候,杨鸣谦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眉心紧紧拧着。
她将粥放在桌子上,扶着他的肩膀摇了摇,“杨鸣谦,起来喝点粥再睡。”
他没有一点儿动静。
董嘉禾又伸手去抚他额头,温度明显比刚才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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