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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云道长轻哼一声。
教训起来,“正因此时乃万物生发之期。
才要你们去帮那些花木去除残枝败叶。
不吐故,如何纳新?你们若觉得观中柴禾已经够用,那就去打扫禅房吧,似乎各殿瓦上的土也该扫一扫了。”
“那我们还是去砍柴吧!”
小道士们齐声应着。
赶紧走了。
打扫禅房又得闷在屋里,扫瓦还得考验轻功,还不如砍柴。
等屋里清静下来。
净云道长才望着那姓叶的小道士,和颜悦色道。
“你也别总拿东西分给他们。
每回你们家送东西来,都有道观的一份,已经让上上下沾了不少光了,这些你就自己留着吧。”
“多谢师叔关怀。
其实师兄弟们也不是存心要我的东西,就是喜欢这么闹着玩。”
说话的工夫,那姓叶的小道士从半开的箱笼里,取出一盒茶叶递上,“知道师叔精通茶道,所以上次写信回家,特意让家里寄了些我们家乡培育的新茶来。
还请师叔尝尝,不吝赐教。”
这样的礼物送得正合净云道长心意。
若是什么名贵茶种,他断然是不要的,但这样的新茶,他却很愿意帮着品评一二。
含笑答应下来,收了茶叶离开,净云道长抬脚就往观主的小院去了。
这样长得既好,命数又好,又精通人情世故的好苗子,就该留在他们老君观做新一任观主来培养。
怎么能直到如今,都还只是个挂名弟子呢?
他们辛辛苦苦,养了冲数那小家伙十几年,到头来却被叶玄勾搭跑了。
他这个做舅舅的,既然把这个外甥赔了来,就要赔个彻底,给他们不就完了?
至于他们天师府,冲数不是已经生了一对孪生子了么?叶玄还那么年轻力壮,足有七八十年好活,到时随意让哪个儿子继承天师府就行了,干嘛还舍不得这个大侄子?
净云道长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以至于,他们让冲数女扮男装了十几年,故意派到叶玄身边,还有本门人材济济等等事实,就被他自动忽略了。
而等他也离开后,偌大个屋子彻底清静下来。
叶小道士,也就是当年的小地瓜,如今的叶答,这才松了口气,展开家中的书信。
照例是他娘用那种特制的油纸,糊的厚厚一封。
每回沉甸甸的拿在手上,叶答的嘴角就会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拆开油纸,里面又是好几封信。
有他爹的,他娘的,他妹子的,他祖母的,还有一封笔迹歪歪扭扭的。
仔细一看,居然是虎子舅舅家,那个四岁的弟弟小豆子给他写的信。
叶答笑了,首先就拆了这封。
信很薄,就两张纸,上面一张,写着同样歪歪扭扭的六个大字,“我们都很想你。”
第二张上是陌生的,不甚了看,但努力做到工整的四个大字,“保重身体。”
叶答有些讶异,这是谁写的?
且放下疑问,他又拆开了他爹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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