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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为了孩子我才不吃。”
李纤凝说,“你说阿玥不聪慧,是不是我怀她的时候吃多了安胎药的缘故?是药三分毒,把孩子毒傻了。”
“又瞎说了,阿玥哪里傻。
我看她很好,够不上聪慧也说不上蠢笨,普普通通,这样孩子日后最有福气。”
“可见我是个没福气的。”
李纤凝忧伤一叹。
仇璋说:“怎么没有福气,我们阿凝最有福气了。”
多年没用过的称呼,冷不丁一唤,仇璋自己也觉得恶心。
咳了咳,“夫人,吃药。”
李纤凝看了看他递到嘴边的汤匙,“我不想一个人喝,夫君陪我喝。”
“这……这怎么陪?”
“怎么没办法陪,夫君喝一口,我喝一口。”
“这是安胎药……”
“是呀,是安胎药,不是毒药。”
“我一个男人怎么能喝安胎药……”
“不喝算了。”
李纤凝懒懒躺下,身子朝里。
仇璋没辙,“你起来,我陪你喝就是了。”
自己一口,喂李纤凝一口,一碗药总算叫她喝下去半碗。
李纤凝说:“最近身上懒,起夜困难,夫君搬回来服侍我。”
仇璋说好。
“服侍”
二字用的半字不虚,到了夜里,李纤凝一会儿要茶一会儿要吃果子一会儿要漱口,折腾的仇璋不得安枕。
且天渐渐热了,孕中的人本就爱出汗,要夜夜打扇子。
这活儿当然也落在了仇璋头上,他不能表现出累和不耐烦,但凡有一丁点儿情绪流露,给李纤凝捕捉到了,她就会说:“这都是为了你儿子。”
都是为了他儿子,仇璋自作自受,只能忍着。
五月里,县城发生了一件事。
之前谋杀孕妇的凶手再次出来作案,袭击了身怀六甲的孕妇。
当事人小娘子托菩萨庇佑,幸运脱险,饶是如此,也足以在夷陵百姓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凶手这次没得手,必定还要寻觅目标。
县城中,但凡谁家有怀有身孕媳妇儿,必定宝贝一般护着,不叫她踏出房门一步,以免遭遇毒手。
时时刻刻提着心吊着胆,是个人也受不了,民间要求官府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的呼声一日高过一日。
且不知怎么惊动了京都。
仇璋的八叔来信叫他尽快平息此案,信上说此案已惊动圣听,若他能破获此案,擒获凶手,下个任期结束有望回京,否则还不知道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上多久。
叫他切切上心。
仇璋丢开信,心道是我不上心么,难道他作为此地的父母官看着凶手一个接一个残害无辜妇人,他不心痛不着急?可恨凶手做事周密,没有蛛丝马迹可寻,唯一的生还者因惊吓过度,记不清当时的状况,只反复叨念一句他力气很大。
在这种情况下想找到凶手不啻于大海捞针。
李纤凝也知他最近为此案烦忧,很少劳动他。
夜里躺床上,看外间灯烛亮着,耳朵里听着翻动案卷的声音和他的叹气声,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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